浴室附近的射灯还是太刺眼了。
秦舒予慢慢翻了个身。
片刻后,“……妈。”她叫了一声。
随即有些干涸地开口:“我们可能已经,没办法再和好了。”
……
离那场争执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期间内,无论是他还是秦舒予,都没有给对方发过任何一条消息。
秦舒予或许是态度坚决。
而他,则还是出于某种不习惯低头的心态,在等她先开口。
于是就这么一直僵持。
时间一天天过去,僵持的天数没有终结的迹象,以至于身边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沈淮之最近气压极低。
甚至,就连只偶尔遇见过他几面的普通员工都能察觉到不对。
大boss心情不好,集团上下行事作风小心谨慎了许多。
但仍有高管因递交来的项目报表或方案不合要求,近距离承受了他的怒气,如丧考妣地从办公室离开。
饶是如此,沈淮之的烦躁依然有增无减。
他时常会在放下一份报表后,盯着房间里的某处出神。
秦舒予总是很多话。
无论走到哪,她都要放着周围一大片地方不搭理,紧紧地挤在他身边,将他周围的物品全点评摆弄了一遍后才心满意足。
除了家中的书房,最深受其害的……也就是这间办公室了。
片刻后,沈淮之回神一般放下钢笔,揉了揉太阳穴,眉间不耐。
她不在,但偏偏总是想起。
结婚至今,时日实在太长。
漫长的时间之后,在下班前的十分钟,邱泊发信息邀他去酒吧喝酒。
沈淮之不爱嘈杂的环境,对这种活动一向兴致缺缺。
这一回,当他正要如往常那般回绝的时候,视线微顿,忽然意识到会抱怨他一身酒气的人已经不在家了。
心情憋闷,原本的回绝就变成了答应。
酒吧今天做活动,请了知名乐队来唱歌。
邱泊伸着脖子看了几眼,忽然挤眉弄眼的一扬下巴:“得亏秦舒予今天没来,下面正在弹吉他的那哥们儿,上高中时她还要过人家的联系方式。”
沈淮之顿了顿,他和秦舒予之间的这场悬而未决的争执,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没有公之于众。
所以邱泊不会觉得秦舒予是禁忌话题,仍自然地提起了她。
他没说什么,视线下垂。
卡座在二楼,视野居高,仅能看见吉他手三分之一的侧脸,温和秀气。
他没有穿着刻板印象里的牛仔外套或是皮衣,米色的风衣将将曳地,手指修长弹着活泼的小甜歌,一眼看上去,会让人觉得温柔而深情。
也是高中的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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