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一出,沈淮之皱了皱眉,更觉不悦。
他迁怒似的,语气几分寡淡:“你连这都知道。”
“一般一般。”
邱泊以为这是在夸他消息灵通,谦虚地摇了摇手,“只不过是当时秦舒予来找我,问问能不能搞到这人的联系方式。”
“你想啊,咱秦大小姐多眼高于顶,居然还有主动要别人电话的一天?我当时就记住这哥们儿了。”
邱泊说到这,似乎还有些唏嘘,“听说最后没成,秦舒予还伤心了几天,这初恋啊,得多刻骨铭心。”
末了真心实意地感叹道:“哥,幸好你今天没带她来。”
“……”他一顿组合拳毫无眼色,起承转合下来自己是说了个爽,沈淮之的神情却更凉了。
他最后眯眼,带着自己清楚意识到的挑剔,冷淡看了眼正在弹琴的吉他手。
过于瘦弱,手里的吉他只是普通中档级别,长相文雅但不够精致。
真难为秦舒予高中时期居然是这种眼光。
挑剔过半,倏尔又想到——怎么哪都是她。
甚至他难得去趟酒吧,都还能见到她的初恋情人在台下唱歌。
实在碍眼。
她当时拿到电话后,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联系了那个人?
喜悦,羞涩,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吗。
……反正不会是和他争吵时,那副委屈至极,却又不能诉说的模样。
烦闷地喝了口酒,沈淮之起身捞起外套。
邱泊震惊:“这就走了,这不才坐下?什么事那么忙啊。”
“不忙。”
沈淮之冷睇他一瞥,“就当我看你心烦。”
邱泊:……??他不知道他们的争执,冤屈地心中怒吼沈淮之疯了吧,这种陈年老醋有必要吃??
但沈淮之不会理他。
酒吧离开后,他直接回了家。
别墅如往常一样安静,只在他进门的时候,管家出现做些日常的问候。
只是因为知道他们夫妻争吵,管家也收敛了神色,问候时小心谨慎。
他简短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转身的时候甚至冷不丁想到,当初他出差了两个月,秦舒予独自一人在家里时,面对的该不会也是这样的场景。
这种被提醒着是一个人在的场景。
几分不知对谁的不满涌上,沈淮之的眉心又往深皱了皱。
茶几上面有份文件,他路过,眸光不经意一瞥,加粗的标题不需要细看就能刺入眼底。
是秦舒予签的那份离婚协议。
自她离开至今,那份协议一直摆在桌子上,他嫌心烦,从未理会过。
打扫的佣人也不敢乱动,于是协议就一直放在那,静静落了一个星期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