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发炮弹越过城墙,落到了城内,使休息中的顺朝士兵皆骇然失色。
史鼐心急如焚,朝旁边人说道:“不能让贼军继续炮轰下去,想办法打掉他们的大炮!”
“有什么办法?”一人反问他,“敌人的炮威力大,射程远,又都精准无比,一早上就把我们的大炮打坏了一半多,现在守城士兵都不敢上城墙,即使上了,也是缩头缩脑。”
“我不信没有办法!”
史鼐咬了咬牙,身披铠甲顺着楼梯上城墙,几人怕他出事,也都跟上。
借着高大角楼做掩护,史鼐从城墙往外看,见底下乾王军密密麻麻,又井然有序的围攻着,一点一点的蚕食,填平了护城河,将冲车推到了城门下,十余辆云梯车已经竖起,贼军可俯瞰城墙布防。
“快派人去东角楼城墙,贼军要组织攻势!”
史鼐不怎么懂打仗,但能看出贼军凶悍,朝廷军怯弱,也看出了东角楼守备空虚,而贼军正在大量汇聚。
“是!”传令兵领命去传话。
可他刚想下楼,就听到城墙下传来骚动,似乎有人在大喊。
接着,这股骚动就很快蔓延开。
“降了!!”
“皇帝降了!!”
城墙上众人听到了底下士兵们的高喊,一时间脸色都变了。
“谁在动摇军心?!速速派人去把喊话的人抓起来!”
史鼐怒喝道。
一小兵急匆匆登上城墙,见了他后急忙行礼:“大人,有圣旨到,皇帝下旨,令我等不得再与乾王军交战!”
“……什么?!”
史鼐及周围忠于朝廷的将领,都难以置信,早上还下令死战,下午就愿意降了?
“谁来传旨?!”史鼐沉声问他。
“是忠顺亲王!”
“他人呢?”
“在城门楼里,正跟王大人说话。”
等史鼐见到忠顺亲王,劈头盖脸就问:“王爷,皇上要你开城门投降?!”
“未曾有,皇上命我来叫你们停战!”忠顺亲王长舒了一口气,说:“皇上体恤士卒,故而愿意禅位乾王!只是如何禅位,之后的优待条件如何,还得明日再去跟乾王商议。”
前天的议和,最大的争执就是永宁帝不想禅位,如今愿意退位,那一切都可以再谈。
“唉!”
史鼐长叹气:“既不是开城门投降,为何又对外说降了?现在士兵听到这事,军心越加涣散,不等乾王来,这城就要守不住!”
“这……”忠顺亲王表情变了变。
王子腾无奈道:“我跟殿下说了,别对其他人宣扬,如今却是晚了。”
“是我一时糊涂!”忠顺亲王懊恼道:“光顾着让你们早些停手,免得乾王又死几个兵……”
众人都知道缘故,乾王曾放话,死一个士卒就杀三个王爷,忠顺亲王一直担心这个,所以才迫不及待要停下双方交战。
王子腾道:“既如此,那就早些联系乾王吧,来人,为我抄写几份文书,用弓箭射出去!”
乾王军。
楚延在远处用望远镜不断观察攻城情势,很快注意到异常,眯着眼睛盯着城墙看,口中问道:“不对,朝廷军的攻势怎么一下子少了许多?”
“怕是他们乱起来了。”褚明笑道,也举起望远镜看去。
“不像……好!我们的人上城墙了!”
楚延精神一振,他的士兵攀登上了城墙,可惜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城墙上的情况。
但隐约可以看出来,朝廷军并没有马上围攻夺回城墙。
双方似乎在对峙?
奇怪的局势导致战场一下子冷了许多。
不久后,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将绑有书信的几根箭矢送到楚延手上。
几根箭矢上的信是同一个内容,楚延快速看完,扔下信,翻身上马,朝前线奔驰。
他的部将连忙跟上。
来到已填平的城墙护城河岸边,楚延很快得知了城墙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