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紧闭，眼角却沁出?一滴晶莹的?泪。
第346章 白腹锦鸟
“吃吧, 你要快些好?起来。”
昏暗的地窟里，小苹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将喂到唇边的涩口丹药咽了下去, 它们?都被磨成小块, 混合着热汤。
“再来一口。”
她的身体很?痛，脑子也很?混乱, 记忆停留在?那一天, 有个得了疯病的人躲在?灵兽园里, 引发了巨大?的骚动。
她很?确定自己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小半朵紫色的蒲公英, 那是只存在?于竭泽中，被称为癫花的可?怕之物。
但它为何会出现在?这个疯魔病人的身体里？
出现在?防备严密的离尧山上？
在?押送子橘进入地牢后, 她和其他随行弟子都被拦在?了三层地牢之外, 守夜人接手了这名病人。
她询问?大?师兄乾易, 对方却叫她不要多问?。
这份疑惑一直萦绕在?小苹的脑海中，她并未就此离开, 而是在?地牢外悄悄等待。
午夜过后, 几个守夜人又回来了, 从地牢抬出了许多木棺材。
那些棺材都用符箓封印, 以两人为一组搬运下山。
她一路尾随, 穿过星河原野，来到莲华障壁外，没想到就在?这里, 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震惊之余，她忘记了隐藏气?息。
她被发现了, 只是眨眼?的工夫，守夜人已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质问?他们?, 以及那个站在?后方身着红裘的女子，这一切的主导者和推动者。
砚离平静地看着她，玩弄手中的红叶，“原来是净雷殿的小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敢问?大?殿主，为何要让守夜人做这种事?？”
砚离拂袖转身，掐灭手中火苗，目视着躺在?硬冷不平地面上的棺木和一段段符箓。
“这个啊，这是他们?的应行之事?。”
“这算什么？”小苹脸色煞白，指着站在?最后且神情?无比紧绷的牧，说道?：“你们?之中只有他是清醒的。”
峦说：“他是个胆小鬼。”
“他不敢承担责任。”另一个守夜人说。
小苹不解地问?：“你们?都曾是离门弟子，以救扶苍生为己任，怎能对此夺命恶行熟视无睹？”
“没错，她说得对，我不能让你继续杀人了。”
牧被小苹的一番话点醒，忽然?爆发，长出一双多毛的手臂，用尽全力冲向了砚离。
“呃啊！”
只是他还没能摸到砚离的裙边，就被从天而降的爆裂的火花炸飞了出去。
“愚钝。”
“不，我不能让你……”
被这种法术攻击打倒，牧的胸前已经完全被烧黑，但他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支撑着爬了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扁平的绿色玉片，紧紧抓住，踉跄着起身，再次跑向砚离。
“昭昭烈阳，焚寂……于此！”
“保护尊者！”
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抢在?其他守夜人前挡在?了砚离身前，他爆开衣衫，以膨胀的石躯承受了这场剧烈的爆炸。
火焰四处飞散，等到冲击结束，砚离被扬起的头发和衣角缓缓落下，她的脸上一无波澜。
反观地上的牧，已经面目尽毁，肢体残破不堪，焦躯中混合着不属于人类的骨骼和毛发。
“用命火做这种事?，实在?可?笑。”
“他……他这是……”
这个守夜人似乎以自身为燃料，使用了某种类似燃心术的法术。
小苹还停留在?震惊的情?绪中，又一道?火光从天而降，这次是冲她来的。
她举起盾牌防御，意料之内的没能撑住多久。
砚离的火焰太强了，她无法抗衡，只能丢下滚烫的盾牌以遁术逃离。
她没有跑回净雷殿找大?师兄，此事?牵连过广，又与大?殿主有关?，只能去找个绝对信得过的人。
果然?，她就在?那里。
“啊……小苹？”
“小柿，帮帮我，有人在?追我。”
没盖好?的药罐摇晃不止，小柿的脸上是涂抹了一半的药膏。
自从因日烬台的事?故毁容，她每晚都会趁夜深人静到这里偷偷用药，祛除脸上的疤痕。
“你怎么伤成这样？这火焰是……”
小柿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她的话音未落，滚烫的焰息已至。
砚离的身影出现在?了她们?面前，打破了周遭的寂静，远星躲进云中，犹如?害怕受到波及。
“等等，她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惩罚她。”
“我没犯错。”小苹气喘吁吁地说：“是她……他们?，他们?把?活人丢进了竭泽之中！”
“把?活人丢进竭泽？”
“我亲眼?看见的！”
“那些都是妖魔。”砚离平静地说着，仿佛所言即是真相?，“用这种方式处理，并无不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