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们去搬东西。”
“喂，这就开始大声密谋了？”
*
几个时辰过后，戈蓝将最后一滴凝练精血盛入小瓷瓶，用银箔封好瓶口，递给?了砚离。
“大人请看。”
砚离抬起瓷瓶细看，目光如炬，她们的?血液此刻融合在一起，两种只有细微差别的?红色，正?缓慢地旋转滚动。
“真龙之血，神玉载体，别说是厄者，就算普通的?修炼者，恐怕也忍不住想要尝上一滴。”
砚离咬破自?己的?手指，沿瓶口划出?一圈血线，她翘起指尖轻推，一滴深红的?血便渗透银箔，落入瓶中?。
三种不同的?血液霎时交融，最后加入的?那滴却似乎很难融入其中?，始终保持着颗粒的?形状。
砚离的?眼瞳微微燃烧，血液终于开始扩散，延伸而出?的?血丝越来越亮，在中?心固结，如同一颗小小的?跳动的?心脏，发出?橙红光亮。
“既是如此珍贵之物，免得被人惦记，就让我用精血留下?不得触碰的?咒语。”
事毕，她用银箔将瓶口封好，交还给?了戈蓝。
“按她的?想法做吧。”
忽然间?，砚离的?手抖了一下?。
“大人？”
“你去调试穷奇，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砚离捂着口鼻匆匆离开，离开了充满了腐朽血腥的?房间?。
她独自?行走在辟邪殿僻静的?长廊上，无法被月光照射的?脸白得可怕。
一股嫉恨与无奈糅合而成?的?情绪持续侵扰着她，让她心中?的?阴影和压抑越发深重。
阴魂不散的?耳语再次响起。
「何必呢？你的?血液与她们又不相融，强行尝试不过是自?取其辱。」
“闭嘴。”
「糊涂了吗？我栖身于你，与你身心相连，共用眼耳口鼻，我的?声音，便是你的?声音。」
黑夜中?冒出?一串火焰，噼啪作响，随着砚离前行的?脚步不断凋零成?掉落的?火星。
她一路走，身上的?裘衣也一路燃烧，等她回到虬华楼，左半边的?衣服已然只剩几条碎布。
房门砰地关闭，门栓也被扣紧，她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疲惫苍白的?模样。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厄者的?低语总在耳畔不止，纠缠着她，折磨着她。
「我是私自?窥探了你的?内心，但作为交换，我将与你分?享。只要你愿意接纳我，就能得到更?多禁忌知识，甚至包括……你最想知道的?，彻底清除竭泽的?方式。」
砚离沉默地除去身上焦黑的?衣物，将烧煳的?腰带丢下?，带钩上的?翡翠摔碎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不说话可没用，我能直接看到你的?想法。」
“你无法看透一切，只能窥伺些许皮毛，别想再动摇我。”
「作为厄鬼之魁，我比其他同类更?能看透你的?欲求和想法，在我这里，你没有秘密。」
砚离往前走了一步，裸足踩在翡翠碎块上，满意地听到厄首因疼痛而嘶嚎，这东西比她设想的?更?怕痛。
“彼此彼此。”
「你是个聪明且强大的?人类，甚至学会利用我们之间?的?联系，套取想要的?信息，你的?意志与力量无人可比，恐怕能把我一直囚禁于体内，只要你还活着。」
「你应该清楚，你现在这样，麒麟不会再为你续命，你的?寿元不多了，你熬不过我们的?。」
它的?话每一句都直击砚离内心，她讨厌这种感觉，但她无法摆脱，就连死亡也只是开始。
因此，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厄者的?可怕，一旦沾染，将永无救赎，永无自?我。
「要合作吗？合作吧，我美丽又强大的?躯壳。」
漆黑的?手搭在了砚离布满琥珀色灵流的?肩膀上，这次却不是尖锐的?指爪，而是一只人类的?手，除了皮肤的?颜色，其他部分?都与那个人完全相同。
「看，这就是你最大的?欲求，我能满足你，用你想过和未曾敢想的?任何方式。」
漆黑的?人形搂抱住了砚离，热切地亲吻她的?脖子和耳垂，手指摩挲过她的?下?唇，深入唇瓣，挑动藏于其中?的?舌尖。
［你把她支走了，以为这样就能不受干扰吗？她可深植在你的?心里啊，哈，我随便一翻你的?脑子，全是她。」
衣衫沿着领口慢慢裂开，对方的?触碰更?加深入，每个动作都熟悉得可怕。
它窃取了她的?记忆，因而即便是最小的?细节，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小离……我想要你……和我一起……让我们一起……」
锈色眼瞳里再次燃烧起冰冷的?火焰，随着一声惨叫，妖娆妩媚的?幻象瞬间?消失。
砚离跪倒在地，用力擦拭被碰过的?嘴唇，抹去留在那里的?黑色印记，以及组成?它的?极细柔的?黑色沙粒。
暴起的?青筋旁，她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