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东家。”
“她人呢?”谷冬问?道。
焦急的目光透过房门?扫视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所见?之?处, 皆是破碎的酒盅、湿润的地面和被扯烂的枕头。
“我在屋里屋外都找遍了, 可哪里都找不到鹤姑娘的踪迹。”
“别院里全仔细找过了?酒窖也是?”
“嗯。”小莲一直不敢抬头, 怯懦地回?答:“除了西?墙那边……奴婢不能?进去。”
“知道了,你在这里候着?, 我去找她。”
紧绷着?脸的谷冬走?出凌乱的屋子,穿过抽冒新芽的花园, 全然无暇欣赏这片欣欣向?荣, 直向?西?边那堵突兀的高墙疾步走?去。
在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前, 谷冬向?两名侍卫出示了盟主令牌,顺利进入其中, 然后来到东侧墙边, 沿途寻找。
她的心里却有些没底。
她不知道鹤卿是如何翻阅这堵高达近八尺的院墙的, 如今的她没有任何法力, 又?是那副样?子。
但鹤卿不可能?离开守卫森严的别院, 否则立刻就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这别院中有一座莲池,被高墙一分?为二,联通东西?两侧, 如果她不慎落水,恐怕此时已经回?天乏术。
谷冬不愿去想这个可能?, 宁愿在西?墙内继续搜索,但前方就是莲花池, 如果鹤卿真的……
突然,谷冬眼尖地从对岸看到了什么,在池塘边仅十步的地方,有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是鹤卿。
她飞快地跑过去,将人扶起来抱在怀中检查。
鹤卿浑身湿透,意识不清地呢喃着?什么,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所幸的是,谷冬没有在她身上发现新添的伤口,她拍着?鹤卿的脸颊想将她唤醒。
“鹤卿!鹤卿,你醒醒!”
鹤卿呜咽着?,眼皮下的眼珠费力地转动着?,似乎渐渐恢复了意识。
谷冬向?前方的池塘看去,一个酒坛漂浮着?,在浅波的带动下轻轻撞击着?岸边,而远处密密麻麻的莲叶遮挡了墙底的缺口。
鹤卿一定是醉酒后无意中从这里钻过来的。
两个蒙面侍卫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相继走?来,他们的武器和寻常的袭天盟侍卫不同,并非细剑,而是短刀。
谷冬敏锐地发觉了他们的存在,瞪了他们一眼,两人犹豫片刻后退下了。
她怀中的鹤卿似乎醒来了,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却是爬向?池塘,去捞水池里漂浮的酒坛。
“我看到了……亮晶晶,水底有……绿星星。”
“你怎么醉成这样??现在是白天。”
“松开……我要那酒池里的星星。”
谷冬不再听她的胡言乱语,将她横抱起来,带离了危险的池塘。
直到她们离开,两个蒙面侍卫都在暗丛中紧盯,其中一个手中的短剑迟迟没有收回?皮鞘。
“我们要向?二爷汇报吗?”
“暂时不用,这毕竟是盟主本人。”
“可那个女子……二爷让我们最近盯紧点。”
“她只是盟主的相好?,等戈大师的人到了,我们再多注意些。”
鹤卿被谷冬带回?暖风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的灵根已经枯萎,无法聚集一丝灵气,彻底沦为一个普通人。
更糟糕的是,她的身体并未因远离寒冷的北地而好?转,每夜依旧只能?靠喝酒方可入睡。
浊酒送她进入了梦乡,却又?让她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她变得越来越依赖酒,每天只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
有时谷冬晚归,发现鹤卿抱着?酒坛在各种地方睡着?,房间的角落、走?廊、花园,或是干脆砸坏了酒窖大门?,进去喝到酩酊大醉。
这次她不仅独自越过了危险的西?墙,还在离池塘这样?近的地方醉倒了。
谷冬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看住她,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也许会酿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落水当?晚,鹤卿就发起了高烧。
她痛苦地蜷缩在床上,却不让谷冬请来的大夫碰她,好?像每寸肌肤都在疼痛。
“鹤卿,这是城内最好?的大夫吴先生,让他给你看看。”
“疼,全身都疼……谷姑娘……给我你的寒谷酒……”
鹤卿拒绝大夫的治疗,只想向?谷冬讨酒吃。
几次折腾之?后,别说是吴大夫手里的银针,就连最基础的脉象也没法检查,大夫只能?求助般地看向?谷冬。
“盟主,老夫没法继续诊治了。”
“委屈先生了,让我来吧。”
谷冬到床边坐下,握起鹤卿的手腕说道:“你听话,让吴先生看一下。”然后她拿出腰间的黑檀酒壶,“看完以后就允许你喝一些。”
鹤卿红着?眼眶,她知道自己给谷冬添了麻烦,但胸口裂开般地疼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哀求。
“现在就给我好吗……这里,好?疼……”
“谷姑娘,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