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冬不忍看她这样?,便将酒壶打开,递给了她。
鹤卿抢过酒壶,很快就将大半壶酒喝进了肚里,若不是谷冬及时收回?酒壶,她定能?将它喝个一干二净。
酒精麻痹了痛感,鹤卿的情绪似乎安稳了些,吴大夫也终于能?给她诊脉了。
但好?景不长,当?吴大夫掏出银针对着?鹤卿的穴位摆弄时,她突然抽搐起来,猛地推开了大夫。
吴大夫当?场摔倒在地,诊包里的银针撒了一地,小莲急忙上去扶他,搀着?他来到椅子上坐下。
“吴先生,您还好?吧?”
“冷静点,鹤卿。”谷冬来到鹤卿身边安抚她,“没人会伤害你的,只是一小根银针。”
鹤卿全身滚烫,像受惊的动物一样?紧绷,恶狠狠地蹬着?所有人,胸前的衣襟也被鲜血染红。
“别碰我!”
“鹤卿你流血了,听我说,你先止血,再让吴先生看看你的病症。”
“我没有病……只是内丹碎了,让他走?好?吗?只要给我酒就好?了。”
小莲蹲在地上拾着?银针,吴大夫则弯腰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姑娘,我知道你的内丹已毁,但身体还是能?治的呀。”
“鹤卿,你听见?吴先生说的了,来,乖乖躺下。”
谷冬上前拉住鹤卿,不想让她的伤口被折腾得严重,却被结实地甩了一巴掌。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小莲大气不敢出,吴先生也沉默了,堂堂袭天盟盟主居然被赏了一个巴掌。
片刻后,谷冬抓紧鹤卿的双手,语气里没有生气,而是可怕的冷静。
“够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我好?痛……谷冬,你知道我有多疼吗?你根本不知道……我生不如死。”
鹤卿一口咬住谷冬的手臂,发泄着?情绪,对方立刻将她摁在床上,挣脱她的牙口。
“小莲,拿绳子来。”
“绳……绳子?”
小莲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不知道去哪儿找绳子,最后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较软的腰带,递给了谷冬。
“抱歉,鹤卿。”谷冬将鹤卿的双手绑在一起,固定在床头,“你这样?我只能?限制你的饮酒了。”
“不行……你不能?断了我的酒……我会疼死的。”
“鹤卿,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治疗你,你会好?起来的。”
“我做不到的……求你了……你答应过我,会帮我从疼痛中解脱的。”
“是,我是说过,”谷冬说:“但你不能?这样?颓废度日,我可以让你一直留在这里,但你不能?一直做个自暴自弃的酒鬼。”
鹤卿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咬牙说道:“你好?好?看清楚,我就是一个自暴自弃的废物,一个酒鬼!”
“小莲,今天开始不准再给她酒了,一滴都不行。”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吴先生,麻烦你先给她止血。”
从这天起,谷冬便彻底断了鹤卿的酒,这个过程很艰难,对她们而言都是如此。
胸口的裂伤整夜折磨着?鹤卿,让她无法入睡,每每在尖叫中惊醒,当?痛楚发作,她就会将自己的身体抓得遍体鳞伤。
谷冬只能?暂时将袭天盟的事务放到一旁,每晚陪在鹤卿身边,有时还不得不将她捆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帮鹤卿,请来许多医师想为她减轻痛苦,却都成效甚微。
盟主的诸多要事已经不能?再搁置下去了,可无法挽救鹤卿的内疚让她感到羞愧。
谷冬一向?言而有信,绝不会对朋友食言。
吴先生告诉她,虽然治过许多疑难杂症,对鹤卿却算是彻底没辙了。
倘若有其他人产生了鹤卿这样?的症状,恐怕早就不久于人世,她虽然活着?,疼痛却让她生不如死。
面容憔悴的谷冬静立在鹤卿昏睡的床边,看着?她胸口新添的抓痕,听着?她粗重的呼吸。
“我究竟该怎么帮她?”
“盟主,修士的元丹是介于实体和虚幻之?间的存在,无法触摸,以我们的能?力并无救治之?法。”
“你们一个个都是顶尖的医师,我不信连你们都做不到!”
谷冬退开一步,许久才压抑住胸中的怒气,恢复了平缓的声调,“吴先生,是我失礼了。”
“盟主,”吴先生摇摇头表示理解,“我与?其他人研讨多日,想出一种也许可行的办法。”
“先生快快请讲。”
“解铃还须系铃人,断绝契约造成的伤痛,也许只有从根源上才能?消除。”
“你是说……那个与?她缔结契约的人?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吗?”
“算是一种尝试,她的元丹是无法恢复了,但这样?或许……或许能?减轻疼痛。”
“是我心急了,怎么没考虑到这一层,多谢先生。”谷冬向?老人鞠躬道谢,然后转身走?向?房门?,大喊道:“备车,小莲,立刻备车!”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