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是，卷轴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领她来到了月泽的面?前。
月泽似乎正在和谁对峙，她站在那些人面?前，手中的竹轩云影已然出?鞘。
不对，那不是人，而?是一群妖怪，他们在怪石嶙峋的悬崖和山峰上?聚集，黑压压地遮蔽了山头。
起初鹤卿以为这是某个?过去的时刻，直到她看?见月泽挥剑斩落了一只尖嘴的头颅，划破空气的竹轩云影剑上?闪过一个?“辞”字。
而?另一只妖魔从?天?而?降，利爪撕开了月泽的肩膀，血瞬间?染红了白衣。
鹤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不是过去，至少不是很久远的过去。
但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千秋已经献祭了自?己，以身躯化为守护的力量，由她的羽毛撰写的卷轴不该再?有新的文字。
可卷轴不会骗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月泽真遭遇了危险。
鹤卿想起月泽临行前的反常举止，她居然什?么也没看?出?来，还在这种时候和砚离来了南陵。
就算月泽已经化为蛟龙，足能以一当十，但那些凶神恶煞的妖怪显然有备而?来。
如果千刃山真到了危机之时，不得不匆匆请回月泽，一定是难以解决的困境。
鹤卿的心?越来越沉，文字从?她身边散开，她猛地抬起头，意识已然从?卷轴中抽离。
而?她正靠在砚离的怀里，她们牵着彼此的手，青色灵纹几乎将她们的手捆在了一起。
砚离只比鹤卿早清醒一秒，她也看?见了同?样的画面?。
但与鹤卿不同?，她没有主动追寻，只是跟随，她如影子般沉默地跟随鹤卿，并看?着她能看?到的全部。
鹤卿缓缓站直身体，与砚离保持一段距离，但对方的体温依旧清晰。
“刚才的月泽，那些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砚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却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我?现在……无法确定那些文字究竟是已经发?生，还是尚未确定的未来。”鹤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语无伦次，“所以，我?恐怕要先走一步，去千刃山确认月泽的情况。”
“你不能走，卷轴上?的文字方才清洗完毕，接下来的重铸我?还需要你的力量。”
砚离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但她也知道鹤卿绝不会丢下她不管。
“你不会想要现在丢下我?吧？”
“可是……好吧。”鹤卿犹豫片刻，说道：“但我?们要抓紧时间?，千刃山一定发?生了大事，月泽遇到了危险，我?很担心?她。”
“我?想，她能应付得过来的。”
“可那些文字说她受伤了，千刃山被妖魔围攻，他们是来寻仇的。”
“我?也看?到了你看?到的东西。”砚离显得意外平静，冷冷地反问：“你以为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不是因为你这些年，一直让她去杀妖证道造成的吗？”鹤卿的语气里满是责怪。
“离门辟邪殿建立，月泽身为殿主却到处屠杀大妖，你真的认为，这是我?授意她去做的吗？”
“什?么意思？月泽这些年不是在为离门除妖？”
鹤卿情急之下攥住了砚离的衣襟，对方却只是轻飘飘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你和她朝夕相处，却什?么都没发?现。”
“把话说清楚。”
“你觉得她这些年屠杀了多少妖？十只，百只？”
“我?……我?不知道。”
砚离回望鹤卿，掰着指头说道：“但凡有点修为的大妖都被她杀了，挖出?内丹，剜走心?肝，这些妖魔不去找她，又该去找谁寻仇？”
“如果不是为了离门，她为什?么要去除妖？”
“你觉得呢？”砚离滚烫的指尖抚摸鹤卿的锁骨和脖颈，然后是肩后的印记，“你瞧，我?把小黄雀纹在了和你同?样的位置，喜欢吗？”
“别扯开话题，快告诉我?月泽的事。”
“你自?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
鹤卿的心?怦怦直跳，仿佛本能地排斥即将听到的答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什?么意思……”
看?到鹤卿这个?样子，砚离私心?不满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告诉你吧，她这些年徒增的杀孽，都是因为你。”
第262章 绝不原谅
“我？你在说什么？”
“可?怜的?阿辞, 你根本?没意识到她对你做了什么。”砚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早就问过你，你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吗？”
“当?然——”
“先别急着?回答, ”砚离将手指抵在鹤卿的?唇边, 制止了她的?话语，“好好想想, 每次除妖归来, 她可?有些反常之举？”
“月泽一切正常, 除了偶尔会?受伤……对了，那个渗血的?袋子, 她有时会?带回一些妖怪的?血肉组织。”
“妖怪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