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才?十九，看来还得称你一声?前辈。”
“这就免了，”鹤卿向沼泽深处看去，能看到的只有笼罩的浓雾，“对于幽谷，我大概有了一些推测。”
“请前辈赐教。”
鹤卿无奈，但只能也由她?去了。
“竭泽通过?渗透这片沼泽日积月累地改变了幽谷的环境，让这里的一草一木充满了腐朽的毒。它本该吞噬一切生?*? ?命，但有什么?驯化了它，让它与这里达成了平衡。”
“是什么?可以驯化竭泽？”布兰将烤好的小鱼掰开，吹了吹。
“就是你说的黑壁。”
“但我听爷爷讲过?，毒就是从那?里来的。”
“他说的不完全错，毒的确是从那?个方向来的，但你记得刚才?的石壁吗？曾有一位仙子，在春禾自我献祭，换取了一小块不被竭泽吞噬的土地，那?块石壁上有她?的力量。虽然竭泽依旧从沼泽渗透，但流经此?地的腐朽之力已经不同了，它被削弱了。”
“你是说，幽谷的独特环境是净化过?的腐朽之力造成的？”
“嗯，这里的竭泽也许无法吞噬生?命，但依旧危险。”
“危险是相对的。”布兰很快吃掉了一条小鱼，又拿起另一条，问：“你真的不要？”
“不要。”
“好吧，”布兰开始掰第二条小鱼，她?将整根鱼骨头?都抽了出来，“对其他人的危险，就是幽谷人的安全。”
鹤卿没有反驳，拿起手边的树枝在地上画起了地图。
“在南边有个小镇叫坛阳，地底蔓延的竭泽造成了当?地树木的石化，但能够躲过?莲华封印的腐朽之力，一定在极深的地底，石化病也只出现根须深入地底的千年老树。”
“所以？”
“所以我认为，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地底深处的竭泽出现在了地表，影响了你的爷爷和高祭司。”鹤卿思索着?来到幽谷后?的一系列经历，问道：“会是因为今天的这种祭祀吗？”
“不可能！”布兰否认，“我们一直这样祭祀，将亡者的身躯归还大地。幽谷的土地虽然险恶，却也回报了我们安全和食物。”
“但你的爷爷没有成功归还，他复生?了。”
“那?是因为爷爷受到了神明的奖赏，为了让他继续领导我们，赐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你相信这些话吗？”鹤卿望向布兰的眼睛，“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你的爷爷死了。”
布兰没有回答，她?吃光了两条小鱼，挖了个小坑将鱼骨头?埋了进去。
但在将坑用泥土填满前，布兰咬破手指，把血液滴在了周围的土里，她?接连做出几个手势，大概有着?辟邪和寻求神明保佑的意思。
“这是不取走你记忆的代偿，外来者。”她?说。
“多谢。”
鹤卿唤出灵疗枫叶，想为她?治愈伤口，但布兰的手指已经没再流血了，幽谷人的自愈能力很强。
“省着?点法力吧。”
“我知道你不情愿，但我们还是要回到刚才?的问题。”鹤卿说：“布兰，你觉得那?个人还是你的爷爷吗？”
“如果他不是，又能是谁？”
“也许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个他，不是你认为的爷爷了，他的善良和高尚已经远去，这只是他遗留下的最阴暗固执的一面?。”
“修道者有一句话，可为生?者续命，不得唤醒亡魂。因为在人死去的那?一刻，魂魄就会离开尘世的躯体?，进入轮回，用法术招来的亡魂都是不完整的。”
“你和爷爷一起生?活多年，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也更能分辨，有些话究竟是你爷爷口中说出的，还是有东西借用他的模样说出的。”
“爷爷他……曾希望我继任大祭司，我却说了不该说的话。”布兰的嗓音有些沙哑，“他不仅没有怪我，还尊重了我的想法，让我和你们交易。”
“是他告诫我要仔细清点货品，不得以次充好，还教了我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给我分享了许多藏书。”
“布兰，我猜你说的是，想要离开这里。”
第248章 幽谷之子
幽谷深处不?见星星, 只有爬到高高的树顶或是悬崖上，才能看?清头顶的天空和斗转的星辰。
埋葬鱼骨头的小坑在?布兰的咒语中被慢慢填平，那块土地就像从未打开过, 宛如生来就是一体。
鹤卿不?得不?承认, 幽谷人的确与这?片土地建立了联系。
他们获取、归还，而大地也?接受他们的纳贡, 赐予他们抵抗浊气和毒素的办法?。
“布兰, 我尊重你们的习俗, 也?理解幽谷人的处境，但竭泽是危险的。幽谷的生态虽然暂时平衡, 总有一天会向?黑暗倾斜。这?里的竭泽虽然没有吞噬活物，却让一切充满毒素, 也?让你们无法?离开。”
“不?是无法?离开, 而是无处可去。”布兰小声说。
“你之前和我说过,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