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举步向营地中央的白色帐篷走去。
第209章 难言之隐
营帐里静悄悄的, 月泽好像并不在这里。
鹤卿四下环顾，发?现帐内多了几件摆设，左边有扇一人高?的简易折屏, 正对门口的长桌上摆着图册和纸张。
鹤卿来到桌前, 好奇地?翻阅这些图纸，除了几份阵法图, 还有一张乾坤月镜的结构图, 看起来都是月泽手绘的。
图样下方是一张完整的镜墟地?图, 占据了一半桌面，标注过的几个地?点, 后来被?都划掉了，旁边还有两支笔和一把?裁纸刀。
通过这些, 鹤卿推测月泽一直在做研究, 寻找不凑齐镜片而离开这里的办法。
当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这张完整的地?图, 才意识到镜墟已将竭泽一分为二。
以钟楼为中心的圆形镜幕将锁妖塔及周围的土地?囊括其中，但北边的大片竭泽却?被?留在了外面。
鹤卿不自觉地?伸出手, 触碰地?图上的某个位置。
那个洈水河畔, 山脉下方的平缓之地?, 如今已被?标记为了竭泽的一部分, 在浑浊的底色中泯然于众。
“春禾, 是在这里吧。”
现在的她已不再怀有刚想起时的悲愤，但所有事物都改变了。
记忆一点点凝练成碎片，又重新?拼凑, 成为一整块代表着她的，布满创痕的宝玉。
“咳咳……”
几声轻咳从角落传来, 月泽从屏风后走出，头上那对短短的角很是显眼。
鹤卿有些惊讶, “原来你?在？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我?在那里，”月泽的双眼有些迷离，似乎方才醒来，她指了指屏风的后方，“她们给我?搬来了床，我?想等?你?的，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鹤卿踮起脚尖，果然在折屏后看到一张圆形床铺，质量还挺上乘。
“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在等?你?。”
月泽清醒了些，来到桌旁与鹤卿并排站着，她的衣着很宽松，似乎没有系紧衣带，外衣搭在肩上，很容易就会滑落。
鹤卿指着桌上的物件，问：“这些是你?这几日在研究的东西吗？”
月泽点了点头，将下方的镜墟地?图挪了出来。
“先前我?派弟子去边界走了一圈，随着时间推移，镜幕已有凝固的迹象，表面模糊不清，连物件也没法穿过。”
“怪不得，被?浊气所伤的同门越来越多了。”
“镜墟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比想象中的更深，若是在红月彻底消失前，我?们还没能找回镜片，恐怕只能强行穿越那道镜幕了。”
“可我?亲眼看到妖魔过去后被?削去了一半身体，若是换了人……”
“我?明白，所以我?正尽力避免此事发?生，方才我?与凤霞阁的器匠聊过了，她也建议我?们不要贸然通过。”
“嗯。”
鹤卿看着月泽，不免有些出神。
她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种?更纯净的水灵气息，薄透衣裳下的窈窕身姿若隐若现，半是清冷，半是妖娆。
“怎么了，你?一直盯着我?看，很奇怪吗？”
月泽迟疑地?摸着自己?额头的角，这对乳白色的角并不尖锐，也许是刚长出来不久的缘故，显得短小圆润。
“没有，它们很可爱。”鹤卿又瞧了一眼，说?道：“我?其实之前就注意到了，但那时只有两个小小的凸起，没想到竟是角的雏形。”
月泽又向鹤卿靠近一些，牵起她的手，轻柔安抚，神情认真，“谢谢你?，你?当时那么拼命地?想为我?摘去荆棘，一定很痛吧。”
“你?怎么还和我?说?谢谢？”鹤卿羞怯地?抽回手，背到身后，“不过，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不适之处？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我?确实有些难言之隐，鹤卿，你?能帮我?个忙吗？”
以前在镇公府时，鹤卿经常帮卯之处理事务，因此了解许多妖族习性，自然也知晓关于蛇化蛟的知识。
由蛇化成的蛟不同于天生的蛟，历经身躯重锻，心神受到影响，常常会有分经挫骨，短暂失明的症状，有些个别的还会失忆。
鹤卿急切地?问：“你?快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是看不清东西，还是记忆紊乱？”
“都不是，但此事非你?不可，”月泽停顿片刻，要说?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化蛟之后，我?的身体总感觉痒痒的，有些位置实在够不着，你?可以帮帮我?吗？”
鹤卿听完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挠痒痒。”
“嗯，但此事我?无法请他?人代劳。”
月泽说?罢便解开衣带，又褪去外袍，只穿着内裳，半透明内衫下的红润肌肤隐隐可见，还有些许地?方覆盖着细小的鳞片。
“你?的身上还有鳞片。”
“我尚且无法将额角与鳞片完全化去，所以鹤卿，你?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