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有两栋工业大楼相对着,中间隔着十米花池,靠马路是一线生产工厂和普工宿舍,靠里是的五层楼,一层是的办公室、二层是男生宿舍、三层是食堂、四层是女生宿舍,四室一厅,一人一间,与公司销售、人事、财会住在一起。
自搬来宿舍起,本沫便与先前朋友不大往来,在宿舍,她是后来搬来的,故也不如其他三人亲密。她表面上活跃开朗,不十分和得来时也寡言寡语,行为谨慎、处处留心,怡然独立,块然独处。
这日老板为庆祝参展成功请全体员工聚餐,老板大声说道:“今天是全羊席,大家尽兴吃。”一听羊肉,本沫便想到在埠村从小到大凌老太一惯说‘你不能吃,牛羊肉发性食物’因此她一口不沾,单喝了几口啤酒就迷迷糊糊发晕起来,辞了众人要先回去。
她颤悠悠站起身,扶着墙,墙壁好像软绵物,自己站不住趔趄向后倒,有几个男同事来扶自告奋勇要送她,被老板一声喝退,一面将手扶住她一面唤:“张埠,你去送她。”在他眼里张埠是个老实稳重人,别的都不可靠,而本沫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这个人她说不上来的好奇,一则是名字,她是从埠村出来的,没从见过有人以“埠”字为名,这似乎是个谜一般,二则是像读书时本沫身边常跟着几个男性朋友,但唯独他不跟着,似乎看到了他傲骨的志气,也激起了本沫对他的好奇心。
再者大家都是同一时期进厂的大学生,唯独他丝毫没有刚毕业人的焦虑和空泛,他内敛而谨慎,说话做事少年老诚。
他在公司他负责技术工程。虽工作不与他一处,曾共同布展时,她就发现他有一双大手,老板安排他的事干好,他就找别的事,别人需要什么还没开口他就送来,公司上下都喜欢,她看在眼里,确定他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
说是巧,他埋头苦干时竟有几分像自己的母亲,她很快就断定,它有一双好手,是个好人,所以当她听见老板让张埠送她时,嘴角不禁笑起来。
张埠应着走来,本沫望过去,只见他适中身高、宽肩阔背、剑眉眼、挺鼻如峰、脸颊两边微微泛红,却有张小嘴,他的性格就跟他的脸一样,沉稳而带着稚嫩。
说是巧,这嘴竟与三姐本君樱桃小嘴有点相像,性格里的严肃、行为上的严谨也如同一辙,越看越显得亲和。张埠越走越近,本沫佯装更醉了,见他扶着时更是浑身瘫软,走也不走了。
张埠见状两掌撑在她背后,手握腋下托举她,像挟持着她走,为使她直挺挺的站着,头不向后倒,他的手使着蛮劲,这蛮劲的力量使她即使晕乎乎也感到两腋下发疼,硬生生的别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