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司金兰的答复,宋夫人松了口气,“太后娘娘深明大义,罪女感激不尽。”
司金兰言归正传,“宋大人,哀家叫你过来便是要同你商量对付陛下之事,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太后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宋台向司金兰表露忠心。
方才关切宋夫人的话,也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词,他其实并不在乎宋夫人的死活,宋夫人的生死,他根本不把宋夫人放在心上。
说出那番话,宋台是不想宋夫人小小心惹怒到司太后,毕竟两人现在是夫妻,他又岂能置身事外,何况他是宋夫人的丈夫,管不住妻子,他的脸面也将丢尽。
“哀家把吩咐你待做之事已放到锦囊里,你拿回家看看就知道怎么做了。”司金兰为了保险起见,没有用说的,她用了写的。
司金兰知晓宋夫人不受宋台的喜爱,自然是不会让她知晓此事,她也省去多余的废话。
宋台弯腰伸出双手捧过那个手掌大小的墨绿锦囊,“微臣领命。”
司金兰揉着额头,“你去吧,哀家过两日也会有所行动。”
骆九琛的事让她头疼了好久,刺杀了大半年,骆九琛仍是平安活着,还见到西域的皇帝帝,与西域帝签署了和平协议,司金兰万万没想到他能死里逃生。
就算司卿镧失败,西域王子那关又怎会通过,西域兵强马壮,西域帝怎么可能放弃这种好机会。
司金兰怎么也想不通此事的关窍,骆九琛能在西域帝的眼皮子底下活着出来,当属极其罕见。
“太后娘娘,微臣定不负使命。”宋台对着司金兰点头哈腰。
司金兰也是看他一身本领,在西夏之中,宋台的武功未必逊于花棠棠。
但杀花棠棠费力不讨好,她有更好的扳倒花家人的法子,就在宋台的锦囊当中,花家一倒台,骆九琛就等于说断了得力的左膀右臂,对付起来就没那么吃力了。
司家人一直视花家人为眼中钉肉中刺,花棠棠和花谦君是他们的头号铲除目标。
三天过后,在朝堂之上,司金兰公然指认花谦君通敌卖国,“花将军,你可知罪?”
花谦君不明觉厉,一脸茫然的望着司金兰,“太后娘娘您这话是何意?老臣对西夏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
“说得倒是好听,花将军还是老老实实的认罪了吧,哀家念在你对西夏有功的份上,可以饶过你的家人。”司金兰语气庄重威严,她晓得花谦君骨气铿锵,是不可能认领这莫须有的罪责。
用家人威胁花谦君,花谦君更会被激怒,奋起同她争辩,届时她再拿出伪造的证据作为依据,花谦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
果然,花谦君诚如司金兰所料,并不愿意忍气吞声,不甘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发出质问声:“太后娘娘,微臣没做过之事,你让微臣如何承认,这等卑劣行径不是我花府作风。”
花家是西夏几百年不倒的将才之家,有着十几代人的历史,每一任的西夏皇帝几乎都很重视花家,花家军攸关着西夏边境乃至整个国家的安全与存亡,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把此重任寄托在了花家人的身上。
朝廷之上的争辩之声逐渐变大,司金兰佯装一副愤怒模样,板着面孔训斥起花谦君,“花将军,哀家怜惜花家祖宗对西夏的贡献……”
骆九琛打断司金兰的话,她就知道司金兰又要整幺蛾子了,“母后,朕相信花将军,朕与花将军在边关出生入死,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西夏?母后你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对花将军有什么误会。”
“陛下,哀家心里敞亮,你才是别花将军蒙蔽了双眼,他的身在西夏,心却是在西域的。”
“母后何出此言?花将军对西夏的贡献有目共睹,母后切莫伤了忠君之士的心,朕在边境看得清清楚楚,花将军是我西夏的能臣,没了他西夏的将士会一蹶不振,还望母后能够谨言,在没证据的情况下这是属于污蔑。”
“陛下就太过于信任花将军了,以至于被他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花将军的罪证,哀家手里就有,陛下可以当场请堂下文官来辨认,我出示的这份证据是不是花将军的亲笔书信。”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大臣们个个露出震惊之色。
司卿镧进行添油加醋,冲着花谦君好一顿阴阳怪气,“没想到花将军你是这种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花谦君瞪着司卿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朝堂一时之间成为了吵架的场所,“司大人,你别装了,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你,不知司大人尾随我到边疆是几个意思?”
司卿镧不落下风,两颗眼珠子瞪得老大,“花谦君,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尾随过你去边疆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是在诬蔑朝廷重臣!”
“我也是朝廷重臣,你诬陷我的账怎么算?”花谦君不依不饶的反问,他对司卿镧向来斤斤计较。
“分明是你在诬陷我,你就是心虚了,在朝堂之上胡搅蛮缠。”司卿镧冷哼一声,死不承认是他最擅长的事,反正花谦君已将死到临头,那封书信是宋台托人精心伪造的,花谦君这次必死无疑。
“好了好,你们都别吵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司金兰在中间做着和事佬。
“陛下,太后娘娘,经由微臣们的鉴定,这封叛变的证据确实是花将军的手笔,笔记和印章都是花将军的无误。”季丞相无奈的禀报,事情太过蹊跷,他不敢相信,可眼前的东西不由得他不信。
司金兰立马站起身来问罪,“花将军,罪证确凿,你还要如何狡辩。”
“微臣还是那句话,没有做过的事绝不承认,男子汉大丈夫,一人蒙冤一人当,还请太后娘娘别为难除微臣以外的花家人。”花谦君死也不愿背这口使花府蒙冤的黑锅。
“此等卖国大罪,有一就有二,哀家不能纵容,来人,将花将军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再把花家人都抓入大理寺,择日将花家人满门抄斩。”司金兰义愤填膺的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