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棠上又是一片哗然,司太后这是要对花府的人进行斩草除根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动作这么迅速,两派之人一派幸灾乐祸,一派忧心忡忡,花府若倒下去了,下一个倒下去的可能就是他们,骆九琛一派的大臣噤若寒蝉,个个面露愁色,脸上都结着一层霜。
“母后,朕认为这般仓促做法不妥,还是应当再查证清楚,花家军关乎着西夏国本,他对西夏的贡献,当今西夏之人,没有谁能比得上他。”骆九琛意图阻止司金兰的行动,利用他西夏皇帝的权力。
“陛下你是糊涂了吗?季丞相说得够明白了吧,事到如今你还在袒护花将军,花棠棠是你喜欢的女子,哀家可以理解年轻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哀家还在,这一次哀家不能让陛下糊涂下去。”
司金兰步步紧逼,眼下就是铲除花家的最好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退缩,都走到生死存亡的地步,再不反击她就没机会称王称帝了。
断然不能便宜了骆九琛,西夏的江山是她的,是时候该易个主了。
“太后娘娘,老臣也觉得您不能这般草率就定了花将军的罪,花将军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也是西夏的脊梁,没有他舍生忘死的付出,西夏的江山就没有安宁的一天。”
季丞相亦试图想说服司金兰,花谦君还不能死,西夏正值用人之际。
再者他与花谦君有私交,花谦君和他都是两朝老臣,一将一相皆是先帝所封,两人有着深厚的同僚情谊。
可季丞相没有办法,司金兰明显是想篡位,那封通敌卖国的信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他亦信任花谦君的人品,花谦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季丞相心里有数。
而司金兰的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花谦君死后,将军之位必然空悬,宋台就是继任西夏将军之位的人,司金兰对宋台抱以深厚的希望,她希望宋台能够继承花家的责任,支撑起整个西夏。
花家军往后就靠宋台来指教了,这支强有力的军队,司金兰舍不得放弃,何况人员数众,都杀光就没有将士来守护西夏了。
司卿镧训练的那群人不如花家军擅长作战,他们只是杀手,杀人抢劫方面倒是很在行,上了战场就难以预料了,司金兰不敢赌。
西夏换皇帝是大事,必引来群狼环视,最重要的一点她是个女人,周围的国家都是男人称帝,这些人必会借机来找她的茬子。
“季丞相,莫非你也跟着糊涂了,还是念着与花家的交情?”司金兰拉回思绪,对着季丞相一顿质疑。
季丞相哑口无言,司金兰的话摆明了不肯就此放过花家,但凡帮花家说一句话,都会被司金兰给顶回去,他总不至于大方承认,只怕司金兰还会治他之罪,进行深刻教育。
“太后娘娘,是微臣失言,还请娘娘恕罪。”季丞相只得把苦往喉咙里咽。
骆九琛无计可施,司金兰有皇令在手,目前罪证确凿,他再怎么坐立不安,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从司金兰的手底下夺人,花家当下的处境也很艰辛。
花谦君被捉拿入了天牢,待司金兰的人赶到花府之时,花府众人早已不见影踪,司卿镧命人搜查花府。
花府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个遍,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有些瓷器和凳子还弄坏掉了。
从花府内,司卿镧找到了花谦君勾结西域王子留下的其余书信,他震惊得眼睛睁得老大老圆,司金兰的那封是伪造的,原以为花谦君这种固执死板的人不会与谁勾结,竟没想到会花谦君是装的。
司卿镧高兴坏了,把这些信拿回了皇宫,司金兰遣人把这些信送到了骆九琛的御书房。
“母后,是朕错了,朕不知花将军居然会欺骗人,差点就中了他的奸计,还是母后明察秋毫。”骆九琛看完那些来往密信,他主动来慈宁宫给司金兰道歉。
“只可惜花家的人都逃跑了,以花棠棠的机警和花谦君的老谋深算,哀家也失察了。”司金兰以为骆九琛这下会乖乖听她的话了,花家的人是花谦君的血亲,应也知花谦君叛变,可能还是花谦君的同谋。
这是司金兰万万料不到的,这反转令司金兰瞠目结舌,她还费力去伪造假信,没想到花府就有真的信件,花府的叛变着实是令她意外。
“母后,花家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骆九琛故意提到花棠棠,一来是想探司金兰的口风,二来是想引司金兰接着说下去,他已能猜到司金兰要些什么。
“莫非陛下你还留恋那花棠棠?”司金兰不悦的道,两条狭长眉毛添了皱纹。
“母后您误会朕了,朕怎么会还迷恋一个叛贼之女,说不得她也参与其中了。”骆九琛立时否认。
司金兰脸色缓和,眉头也霎时舒展开来,“陛下你能这么想,哀家就欣慰多了,花棠棠她在西夏就勾引过王子殿下,哀家那时未告知陛下,是怕陛下你不相信哀家,现在告诉陛下,希望陛下能对花棠棠私心,莫要被她给利用了。”
花谦君通敌背叛骆九琛,这个时候正是清算花家的最佳时机,司金兰又怎么会白白错过,她得抓紧机遇好好运用起来。
“陛下,你不用担心花谦君死后无人守护西夏,哀家有一名不错人选,此人的武功和兵法不下于花谦君,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能胜过花谦君。”司金兰借机推荐宋台。
她并不想把司月嫁去西域那么远的地方,她还是想撮合骆九琛和司月两人,那样一来,她便不用杀骆九琛了,没有花棠棠这个阻碍,司月就能成为西夏的皇后,顺利诞下司骆两家的龙脉。
骆九琛顺着司金兰的话意接了下去,对司金兰的推荐人选很有兴趣的样子,迫不及待想见到,“还请母后把此人带来引荐给朕,朕想看看他能耐如何,不知母后可愿意?”
“哀家当然愿意。”司金兰乐意之至,脸上绽开一朵久违的笑容,马上就宣了宋台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