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民间如此,皇宫内更是引起轩然大波。
朝臣们的质疑声浪此起彼伏,越发激烈讨论起来,对骆九琛的心情复杂,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待。
唯有花谦君深信不疑,可他的信任无用,太后一党要求皇帝自证清白。
“各位同僚这就过分了,倘若陛下的确是皇族血脉,你们以下犯上之罪担待得起吗?”花谦君气呼呼的帮骆九琛辩解,他瞪着以司卿镧为首的那群朝臣。
“花将军莫要因为陛下器重你就无法无天,你是在担心陛下身世有异会妨碍你在朝中的地位吧?谁不知你女儿花棠棠是未来的皇后。”司卿镧率先发了难,透露出一股酸溜溜的语气。
这后位本该是他女儿司月的,偏皇帝不识抬举,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们司家的人不客气了。
拉皇帝下马是司金兰的主意,司卿镧头脑简单,唯司金兰马首是瞻,这些年在司金兰的庇护之下,兄妹俩狼狈为奸,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论是从血缘,还是利益上来说,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花谦君高声驳斥着,声音洪亮,“胡言乱语!我女儿不管是不是未来皇后,忠君爱国才是身为臣子当做之事。”
“花将军此言差矣,忠君还是要看忠的是哪门子的君,兹事体大,陛下的身世有待查清,我等更当慎重对待。”花家的好亲家苏大伟替司卿镧帮腔,他本就不满皇帝跟花家人越走越近,他的宝贝女儿苏阿芸就是被花仁信拐走的。
苏阿芸每回娘家一次,父女俩都会吵起来,苏阿芸为避免跟父亲真吵,不怎么回娘了,苏大伟越想越气,便站到司卿镧这边,跟花谦君作对。
“陛下都还没说什么,花将军就跳出来,未免有喧宾夺主之嫌。”太后的一派的年轻朝臣出言不逊。
花谦君从不以长辈自居,也无意教训年轻后辈。
朝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肯退让分毫,整个早朝乱成一锅粥,司金兰静观事态发展,骆九琛则是敌不动他也不动的状态。
司卿镧和花谦君两个脾气暴躁,各执一词的老臣差点就打起来了。
隔了足有半个时辰,冷眼旁观的司金兰当着和事佬,威严的声音从大殿的珠帘里头传出,“诸位爱卿都先静下心来,别吵了,吵下去无济于事,当年陛下究竟有没有抱错,哀家也不是特别清楚。”
“太后娘娘,微臣请求您还请慎重查访陛下的身世,西夏只有维持正统皇家血脉才能服众。”苏大伟倒戈向太后一派。
朝臣皆知苏、花两家到底是亲家,而苏大伟不顾女儿的颜面,站在同花谦君相对的立场,花家的千金花棠棠又与皇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众臣皆知难理清。
偏向骆九琛的朝臣都沉默不语,花仁信更是无言以对,岳丈此举无疑是背刺花家,更是在背刺苏阿芸。
司金兰很乐意见此局面,越是混乱皇帝便无立足之地,“既然众位爱卿如此关心此事,哀家会彻查清楚,给诸位爱卿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后娘娘圣明。”
司金兰假惺惺的征询骆九琛的意见,“陛下,你无异议吧?座下的臣子们也想弄明白,哀家与陛下也好对西夏有个交代。”
“朕同意此举,朕只凭嘴说自己是皇室血脉,留着皇室的血,诸位爱卿未见得会信,何不让人查个一清二楚,以免不必要的误会。”骆九琛只能点头同意,不同意更会引来朝臣以及百姓的无端猜测与不满。
“陛下圣明。”
七零八碎的早朝这才告一段落,骆九琛成为被审视的对象,必须接受莫须有的查证。
花谦君气得下朝后就拦截住苏大伟质问,“亲家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宫外街边的一处破旧小院的墙角,花谦君提着苏大伟的领子,把他用力拽过来。
苏大伟文弱,他知晓挣扎无用,此地也没人,喊破了喉咙也是枉然。
“谁是你亲家公了?我压根就没同意过你儿子跟我女儿的婚事。”苏大伟的脖子解除禁锢后,但也不敢跟花谦君硬碰硬,他嫌花谦君鲁莽,却说不出口。
苏大伟的心里恨死花家人了,他深以为花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并在司卿镧的蛊惑之下,他把花棠棠看作是勾引皇帝的狐狸精,对花家鄙夷再上几层楼。
花谦君克制住揍他的冲动,不断告诫自己,他是儿媳妇苏阿芸的父亲,不能无礼,“这是陛下赐婚,你是想忤逆陛下?”
苏大伟冷哼了一声,“是不是陛下还两说呢,待查证结果出来见分晓。”
“苏大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要以为你是阿芸的爹,我就不会揍你了!”花谦君霍然提起苏大伟的衣襟,狂吼了一通。
苏大伟被震得耳膜发疼,“花谦君,你斯文一点,是你儿子拐走我女儿的,我不能说?”
花谦君瞅着他这张欠揍的脸说出欠揍的话,一忍再忍,“他们是两情相悦,阿芸知书达理,强过你一百倍,我今天看在阿芸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苏大伟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心情十分不爽,“我也不想搭理你,你少管我的闲事。”
花谦君很恼这个亲家,但却很喜欢苏阿芸这个儿媳妇。
苏阿芸的诗文当真是绝妙,就连只爱武刀弄枪的花谦君听之也觉得文采非凡,且苏阿芸待人接物很是讲究,大家闺秀的风范令他折服。
赵娴莲也是极喜欢苏阿芸,把她当作亲闺女般对待。
“阿芸嫂嫂,你父亲来信了。”花琦忠当了一回信使,他也很喜欢阿芸,他虽脑袋笨笨,看上去傻乎乎的很迟钝,却也不是没有知觉,苏大伟来信准没好事。
听下人说,昨日他的父亲花谦君回家时横眉竖眼的,胸口起伏不定,脸色也不好看,显然是很生气。
京城的流言,花琦忠已有所耳闻,花棠棠又跟骆九琛相恋,花谦君在朝中少不得要被刁难,何况他还是个爱替人出头的人。
更听闻苏大伟一直不满意他大哥花仁信的婚事,那就很可能会跟父亲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