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医正,副医正,还有几个年轻太医,都急得冒汗。
医正张太医正在书桌上犹犹豫豫写方子,用药是挑了又挑。
“刘嘉,你来说,贵妃这是得的什么病?拖了这么些年,总不见好?”
柴煜指着太医院副医正问道,他瞬间跪了下来,支支吾吾。
“你来说。”
他又指了另一个年轻太医。
“要是你治好贵妃的旧疾,朕升你为太医院副医正。”
柴煜将那几个太医指了个遍,最后全都跪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废物!都是废物!”
“陛下…臣无用。”
这句话那一群人倒是说得齐齐整整。
柴煜强忍怒气,召来传旨太监。
“来人,要翰林院明日之内拟定诏书,于各城各郡张贴皇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京城各街道就有官差三三两两张贴皇榜。
“这写的什么哪?”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朕膺天命,抚御万方,夙夜忧勤,惟念黎庶安康,后宫和顺。然今爱妃苏氏,淑德温良,侍奉朕躬,深得朕心。奈何天不假年,忽染沉疴,心疾缠绵,药石罔效。朕心焦如焚,寝食难安,恨不能以身代之。
无论山林隐士、江湖奇人,或通岐黄之术,或晓秘传良方,凡能愈爱妃之疾者,朕必以国士待之,赐以殊荣,酬以重金。举荐贤才者,亦同赏千金!
诏令所至,四海咸闻:
应征者持名帖验明身份,速赴京师,揭此皇榜,入宫面圣。朕躬亲问询,必以诚礼相待。
惟愿天佑仁心,妙手回春,解朕之忧,慰妃之苦。
钦此!”
“是贵妃娘娘病了!”
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白衣,带着竹笠的年轻人悄悄离开。
“扫空千相观心净,拂尽九尘见月明。烦有所相,皆是虚妄。说吧,今日天不亮就把我喊来又是为了什么虚妄之事?”
程双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发髻上的银冠都歪了半圈。
“哎…不过听说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门派,名叫刺杀门,帮如其名,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只要银子给够,劫狱还是劫法场这事也是可以一试的。大约,一千两应该能够使唤他们了。”
他双手撑着下巴,紧盯着扶着额,闭着眼睛的路隐白。
“把我喊过来,自己倒睡上了,我说,你不会是要我掏银子吧!出钱又出力!真是黑心肝啊!”
他边说边用合拢的折扇饶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
路隐白缓缓睁开双眼,道:“路家人为官清正廉洁,全府上下都凑不出一千两银子。”
此话一出,边上之人气得差点站到桌上,气急败坏,捶墙顿足,作出姿势欲袭击那无情无义之人。
“好哇好哇,你路家人清高,就我程家家风不正,就他程凝贪污受贿,才能供我挥金如土,我真是替你捡了个亲爹!不不不,你才是我的亲爹!真是,我真是……”
惹得路隐白不禁笑出了声。
“好了,说正经事,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程双嘴一撅,头一歪,故作傲状。
“去了就知道了,走!藏茗,备马!”
他牵起程双的衣袖就起身欲走。
“哎,哎,衣服要扯烂了!松手!”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