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什么时候回来?"有人往炉子里添柴,火星溅在地毯上,"纽约的鬼天气真他妈的——"
"闭嘴!"鬣狗突然拍桌,蓝宝石戒指磕在玻璃烟灰缸上,"今晚十点前必须把货转移,要是让老板知道坏了事儿——老子先弄死你!"
张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道,“沙比利就这么缺钱,来了纽约竟然倒腾洗衣粉?难道想靠这个来凑够股市博弈的资金,简直是开玩笑吧!”
里面的话音未落,张震已翻身跃下防火梯,雪地靴落地时竟未发出半分声响。
安吉丽尔刚掐灭烟头,就见他从阴影中闪出,睫毛上的冰珠簌簌滚落:“沙比利的轮椅在房间,人应该没走远。"
"怎么确定不是陷阱?”安吉丽尔挑眉,却在看见他掌心的冰晶时愣住——那是从窗缝里刮来的可卡因粉末,在雪光中泛着细小白点。
"鬣狗在分装毒品,说明他们打算交易。“张震用雪擦净掌心,目光投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自由女神像,”十点,观景台。"
他顿了顿,忽然伸手按住安吉丽尔启动的手,“你监视他时间不短了,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贩卖洗衣粉吗,这不是他的专业啊!”
安吉丽尔耸耸肩道,“我不是他,我怎么知道,现在随时可以收官抓住他,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这样抓住他太没趣了!”
这种心理就像是两个武功高手,相互对峙多年,都想用最精妙的招式赢了对方,二不是让对方踩西瓜皮摔死。
张震点头道,“这次我一个人去。"
"你以为自己是007?”安吉丽尔冷笑,却在触到他袖口的血迹时骤然噤声——那是方才他攀爬时,被生锈栏杆划破的伤口,血珠已在低温中凝成暗紫的痂。
雪粒子打在车窗上沙沙作响,张震低头给姜晓琀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删掉"等我回来",换成:"圣诞快乐,替我吃掉姜饼人。"
发送键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神——不再是方才窥窗时的冷冽,而是某种柔软的、近乎温热的光,像雪夜壁炉里的火星。
安吉丽尔忽然调转车头,轮胎在雪地上划出半圆:“先去唐人街。"
她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枪伤疤痕,”这些天沙比利喜欢在溜达,几乎每天必去!另外你需要一把趁手的家伙!"
说着她摸出了一把伯莱塔九二式,和两个弹夹递了过去。
"不必。"
张震望向车窗外掠过的圣诞彩灯,从口袋里摸出枚青铜钥匙扣,甲骨文"震"字在雪光中泛着温润的光,还有几枚亮晶晶的银圆和几根金针。
"我的称手兵器,从来不是火器。"
车停在唐人街牌坊下时,街角的钟刚好敲了九下。
张震推门下车,雪花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钻。
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蝴蝶刀,忽然想起姜晓琀在古董店说的话:"这把刀太锋利了,容易伤着自己。"
而此刻,他只希望这把刀足够锋利,能在黎明前,划破纽约圣诞夜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