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持安在十八岁那年初二拜年,给舅公磕了好多个头,央求了半个月,花了五千贯买来的。
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好值钱!
李持安身一动,跃下墙来,击向黑衣蒙面的燕辞归,他倒要看看黑巾之下是何等人物。
燕辞归身形如舞,一招一式配合得滴水不漏,且是他从未见过的奇招诡式,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将这些招式使得如此微妙。
燕辞归有此身手,他在汴京城却从未听闻,看来他够低调,藏得够深的。
李持安嘻嘻笑道:“兄台这剑法是江湖上罕睹的,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面对李持安凌厉的攻势,燕辞归转变招式,持剑左躲右闪,前避后让,目光闪凶地盯着李持安,似乎等着他露出破绽,一招中的,伺机逃走。
场外的韩晚浓只听得“哐哐”清脆响动,两片衣裾在皎皎月色中翻飞舞动,两剑相触往来,一招一式谁也不见快上一分,谁也不见慢上一刻。
月夜中的道道闪闪银光,她也分不清是燕辞归的软剑,还是李二哥的好值钱。
她心中暗自惊叹,她会个一招半式,才能真切感受到两人之间那股紧绷至极的气势。
李持安见燕辞归不语,倒也不气恼,有点本事的人大多都是有点脾气的。
他放缓招式,使着身法与燕辞归拉开距离,口中道:“兄台,你手中剑是银魄,乃锻造器司前任司主洪越所铸,是也不是?”
燕辞归想使轻功翻墙离开,怎奈李持安的眼睛如鹰隼般盯着他,让他难以脱身,场外的韩晚浓配合及时,招呼那群逻卒张弓搭箭围着他,真可谓是风雨不透。
燕辞归并不答话,只颔首作答。
李持安又道:“不知兄台师承何门何派?”
燕辞归不语,眸色深沉。
李持安不由得暗忖,他还真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他不觉冷笑:“你还真是三两棉花十张弓,谈不得。”
语声刚落,银魄的闪闪银光朝他击来,攻势激烈,李持安眼神微变,迎接银魄的剑法一改此前的凌厉。
韩晚浓想放箭助攻,怎奈二人剑招往来,根本没给她放箭的机会。
逻卒见状,觑看韩晚浓,请她示下。韩晚浓摆手,令逻卒们静观其变,要是放箭,可能会伤到李二哥。
燕辞归大怔。
他连攻出狠厉的六招,直击李持安的要害,却又在毫厘之间被李持安于细微之处化解。
李持安使的剑招看似如沥沥春雨,实则每招每式都藏着山呼海啸之力,化柔为刚,以守为攻。
不过过顷刻间,燕辞归便听到衣袂破风之声骤响,低头看去,衣袂被李持安划破里力道口子。
他的剑法又精进步!
李持安的武功本就比他略高一筹,又这般紧紧地往死里拖着他,十来个回合下来,他渐渐落于下风,加之适才下腰躲箭闪了腰,此刻行招颇有些左支右绌。
听得燕辞归气息微喘,李持安就知他行招有力不从心之势,正变招时,燕辞归扬手,一把粉末朝他撒来。
李持安忙以袖掩袖口鼻,璇身向后退。
趁此机会,燕辞归借势一跃上墙头,使着轻功到了屋顶,踏瓦而去。
李持安紧跟上了屋顶,顿时便立住了,月色下那抹黑影轻灵的身法,他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