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晚浓的腿脚轻功不算好,李持安能顷刻间飞上房顶,她要颇费一番功夫才得了屋顶。
她上到屋顶之时,燕辞归已经逃窜得无影无踪。
“二哥,怎的不追了?”
李持安接口道:“没有,叫上弟兄们,分两路追。”
“哎。”
韩晚浓招来开封府的几个捕快,与李持安分两路追捕,举着火把寻至月沉日起,都不见半分踪迹。
晨光熹微,前方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铃叮当作响,晨风吹起,隐约可瞧见里头坐个生得肌肤似雪,髻挽乌云的美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
见前路有人驾车的车夫识趣地停下马车,轻抽着竹条将马车赶到路边避让。
就在这时,车中人柔声道:“怎的停了?”
马夫道:“禀娘子,是前头有人。”
李持安手持长剑,抬步走近马车,沉声问道:“天未透亮,何家马车?”
车中人不满轻叱:“哪家不知事体的小子敢嚎喧我家马车?”
乔氏伸手打开车窗,白生生的玉手搴起车帘,恰好见身长玉立的年轻儿郎立在车窗外,一身醒目的探事司劲装穿在身上。
乔氏愣了一下,举眸望见李持安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森然阴冷,似乎看谁都像的犯人。
乔氏敛去脸上不合时宜的神色,待之以温柔浅笑:“原是李主司,是奴家乔氏失敬了,万望宽恕则个。”
“你如何识得我?”
乔氏道:“各小报与话本上都有您与其他几家俊儿郎的白描相,奴家喜爱画本,看得多了,自然就认得了。”
李持安只瞥了人一眼,便收回目光,这个妇人着装打扮不俗,是有钱人家的妇人。
李持安退半步拱手道:“请问夫人,可见过个黑衣个高的后生从这边来?”
乔氏见眼前的李持安礼节有度,语言温谨,相貌俊逸,心情都好了不少,温声道:“您不就是么。”
李持安面容骤然变了颜色,“官府寻人,烦请夫人正色些,容不得你玩笑。”
乔氏垂目:“是,除了您外,奴家一路过来,确实不曾见过您说的个高黑衣的后生。”
李持安突然抬步,饶到马车后头,不知在打量什么。
乔氏不明此举,正欲起身推车门下车,便见李持安饶回她眼前,只听他又问:“这车除了你与车夫,及车后头两个笼箱,可还有什么吗?”
乔氏迟疑不定,吞吐道:“没、没了。”
李持安做出请的手势:“请夫人下来一趟。”
乔氏不明就里,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车,“李主司何意?”
“夫人请看地上的车辙。”
乔氏瞧了地上的马车辙,刚摇头表示不解,李持安又重复前头的问题。
“夫人除了你与车夫,及两个笼箱,车上还有什么吗?”
车中有个声音道:“李兄,你盘问如此细致可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