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问她,“你面具呢?”
于?闻风的声音。
另一个颇带关?切,“祈医生你没吃晚饭?”
郝望尘。
她们都戴着面具,于?闻风的是只黑猫,郝望尘的是只白兔。
“有些?晕船,睡着了没去吃。”祈随安先回答了郝望尘的问题,然后再看她们两个脸上的面具,还有舞会中其他人,似乎每一个都戴有面具。
她想起来被自己遗漏掉的,一进门就在书桌上放置的那个面具——
好?像是只狐狸。
“晕船?”郝望尘十分关?切,不过她脸上的面具表情并不友好?,像那种山海异兽中的彩绘,于?是配上关?心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那可不太好?受,毕竟整个航程还有几天。”
“没关?系。”祈随安声线温和?,“吃了晕船药睡了一觉,刚刚又吃了点东西,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郝望尘放下了心,扶了扶脸上的面具,“那我们进去吧?”
祈随安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脸。
“拿着!”趁她和?郝望尘聊天的间隙,于?闻风不知是从哪里又拿来一个面具,递给了祈随安,“先戴上再说。”
祈随安看一眼于?闻风手中拎着的面具,是一只红眼睛的白猫,光面材质,上面还绘有很多靡艳的线条,风格显得有些?诡丽。
不过放眼望去,舞会中面具都是这?种风格,看起来像是本地的习俗。
她接了,却没马上戴,拎在手中,环顾舞会中交错的人影,犹豫自己到底是要进去还是干脆回舱房睡觉。
“童羡初没来。”于?闻风单刀直入。
祈随安瞥她一眼,戴上面具,“我不是在找她。”
“行吧。”于?闻风撇撇嘴,转而也四处望了望,又跟自己身边的郝望尘去聊,
“不过上船之后我还真没看到童羡初,本来还想打个招呼来的都没机会,难道她复航春天号结果?自己没上船?”
她们一行三人步入舞会,郝望尘一边走一边跟她们说,
“童小姐肯定是在船上的,不过我想她肯定不会来舞会。”
这?语气有些?太笃定。
祈随安步子滞了一秒。
“为什么肯定不会来?”于?闻风问得很快。
“其实你们别看童小姐总是出现在报纸新闻里,看起来很喜欢跟媒体舆论打交道似的,其实她很不喜欢这?种活动,也很不喜欢出现在这?么多人的视野里。”
郝望尘在宴会厅角落找了张桌子,念及着祈随安还没吃晚饭,又找来侍应生给她们点了单,等点完了,又对上于?闻风面具后很是好?奇的眼,叹了口?气,才说,
“我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反正?这?一年多来,我在这?边看到像这?种活动,童小姐虽然是组织者,但一般是能?少参与就少参与的,而且我觉得,一直当主?角,也挺累的吧。”
于?闻风“啧”了一声,抿了口?侍应生端上来的葡萄酒,“也是。”
祈随安不说话,没有对这?个话题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
等侍应生把她的餐盘端上来,微微低着睫毛,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其中的马介休球。
“仔细想想,那还是不要这?些?身外之物更快活。”于?闻风闲聊式地感叹,
“现在这?么多人都喊她童小姐,我前不久还琢磨呢,要真见面了该怎么喊,按以往那样喊声童羡初都不合适,喊童小姐又觉得太生分,所以就算是在她医院工作,她走直升电梯我走职工电梯,这?么久也没跟她见过一面。”
说着,她又喝了口?酒,似是回忆起了四百多天以前,那场渺小到仿佛只有在场人目睹过的、震天动地的奔逃,环顾四周光鲜亮丽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便?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估计很多人都像我这?么想吧。”
“其实我有时候也这?么想。”
郝望尘接了话,视线却停留在祈随安身上,祈随安却没看她,也没说话。
于?是她又不得不记起那天自己找到童羡初时的场景,以及打电话给祈随安时听到的那些?话——停在那里就刚刚好?。
她不知道是不是直到现在,祈随安的想法仍然没有变。
从那天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见过面,能?够再次见到祈随安她自己也觉得惊讶。实际上,这?一年多来,她的确是因为郝莫及的关?系,跟童羡初接触多一点,也看着那个抱着骨灰罐都要奔逃出来的童羡初,变成如今的“童小姐”。
就拿祈随安走后的第一个春节来说——
那时《爱神》有场回馈演出,结束后,她深深鞠躬,直到最后一个观众离开,郝莫及说让她稍微等十分钟,来接她回家吃饭。
灯光一灭,话剧厅里多黑,当时她抬头,原本以为整个厅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结果?,就看见那在二楼孤零零坐着的影子。
简直要融进黑暗里。
她揉了揉眼,发现那影子真只有一个后,心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