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上辈子的他,也从没这么看过她。
毕竟他是怨恨她,而非看低她。
崔韵时怪笑一声,她坐着的这把椅子很高,她翘着腿,脚上穿着在屋内行走时的软底绣鞋。
现在这个姿势,她的鞋尖只需轻轻一抬就能挑起他的下巴。
她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踩得他不得不屈膝跪地。
谢流忱不知这女子怎有那般大的力气,一只脚踩着他,仿佛一座山一样把他摁了下去。
肩上的痛处被她重重按着,他闷哼一声,死咬着牙不肯发出惨叫。
见到他这傲气的模样,崔韵时发自内心地开怀一笑。
好生气是不是,还有更生气的呢。
崔韵时用鞋抬高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下。
“谢大人,你这个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啊。”
崔韵时早从上一个谢流忱那里掌握了对付他的办法,他要脸面,受不得屈,更听不得作践他的话语。
“你是何人,绑了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谢流忱目光在屋内陈设和这女子身上一转,很快得出几个结论。
家具是京郊特有的乌玉木制成,他多半还在京城之中;
举止仪态都受过教导,此人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但其父或者其母的品级不会太高;
她会武,武功还相当的好,因为靠着椅背踩着他的肩膀,这个姿势很难发力,她却一直懒懒散散的,腰腹也很有力量,起身的姿势和寻常人不一样;
袖口沾着一点墨汁,从气味可以分辨出,是国子监常用的陈香墨,所以此人还在国子监就读。
他想起在春风楼上时看见的那群少年人,她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若是从这逃脱,几项条件叠加,很快就能框出目标。
崔韵时自然知晓他在看什么,可是看穿了也没用。
“我姓崔,崔韵时。”
谢流忱的心微微一沉,名字都敢告诉他,看来是不打算放他走了。
崔韵时从身后摸出一条马鞭,鞭梢蹭着他的喉咙,哗哗两下就将他的衣裳挥落。
谢流忱顿时惊慌失措:“你……你……”
真是无耻。
他想要遮掩,可是双手被铁链束缚,动弹不得,只能尽量侧过身,聊胜于无地躲一躲她的视线。
“哎呀好放浪啊,怎的如此不知检点,被人脱了衣服也不知道赶紧披上,还光着身子叫人看,我家中若是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要赶紧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