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林晓与阿强的感情也在悄然升温。两人一起为了皖山村的发展努力奋斗,彼此相互支持、相互理解,感情愈发深厚。
一天傍晚,忙碌了一天的林晓和阿强来到了村子后面的山坡上。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整个村子染成了一片金黄。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阿强看着眼前的美景,又看了看身旁的林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握住林晓的手,说道:“晓,谢谢你来到皖山村,让这个村子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也谢谢你走进了我的生活,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
林晓转过头,看着阿强,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阿强,我也要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来到皖山村,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这里不仅有我热爱的刺绣事业,还有你。”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着手,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然而,林晓并没有满足于现状。她知道,虽然目前刺绣产业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她希望能够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提高产品质量,打造出具有皖山村特色的刺绣品牌。同时,她也希望能够培养更多的年轻刺绣人才,让这门传统技艺能够代代相传。
为了实现这些目标,林晓决定举办一场刺绣大赛,面向全国征集优秀的刺绣作品,同时邀请一些刺绣专家和学者来到皖山村,举办讲座和培训活动,提升村里绣娘们的技艺水平。
林晓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阿强和秀姑,他们都非常支持。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刺绣大赛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经过一段时间的宣传和筹备,刺绣大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大赛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刺绣爱好者参加,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展示了刺绣艺术的魅力。在大赛现场,林晓看到了许多优秀的作品,这些作品不仅技艺精湛,而且在设计上也充满了创意,让她深受启发。
经过评委们的严格评选,最终评选出了一、二、三等奖和优秀奖。获奖的作品在皖山村进行了展览,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参观。这次刺绣大赛的成功举办,不仅提高了皖山村刺绣的知名度,也为林晓的下一步发展计划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在大赛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林晓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绣坊姐妹们和村里的乡亲们,心中充满了感慨。她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人给予了她帮助和支持,没有大家的努力,就没有今天的成绩。
“乡亲们,姐妹们,今天我们取得了一点成绩,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皖山村的刺绣产业一定会越来越好,我们的村子也会变得更加美丽富饶!”林晓激动地说道。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表示会继续支持林晓,为皖山村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在这一刻,林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她知道,自己的爱情与梦想,都将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神秘传说与新的挑战
随着皖山村刺绣产业的声名远扬,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小山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除了刺绣,村子里流传的一些神秘传说也渐渐引起了外界的关注。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皖山村的竹林里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女。仙女擅长刺绣,她用自己的巧手绣出了世间最美的图案,那些图案仿佛有生命一般,能够给人们带来幸福和好运。有一年,村子里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旱灾,庄稼颗粒无收,村民们生活困苦。仙女不忍心看到村民们受苦,于是她用自己的刺绣法力,引来了一场及时雨,拯救了整个村子。为了感谢仙女的救命之恩,村民们修建了一座仙女庙,世代供奉。从那以后,村子里的女子似乎都受到了仙女的庇佑,天生就对刺绣有着独特的天赋,皖山村的刺绣技艺也因此代代相传,闻名遐迩。
这个传说虽然听起来有些离奇,但在皖山村村民的心中,却有着特殊的意义。林晓听到这个传说后,也被深深地吸引了。她觉得这个传说可以成为皖山村刺绣文化的一个重要元素,进一步提升刺绣产品的文化内涵。
于是,她决定以此为灵感,设计一系列以仙女传说为主题的刺绣作品。
林晓将仙女传说的图案铺在绣坊的大案桌上时,晨光正透过竹窗棂斜斜切进来,在靛蓝色的缎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图案里的仙女衣袂飘举,袖口处缠绕着七十二道云纹,每道云纹的弧度都暗合皖山七十二峰的走势——这是她对照着村里老族谱里的山形图反复修改了十七稿才定下的。
“这线色不对。”秀姑捏着一根孔雀蓝丝线凑到窗边,眉头拧成了疙瘩,“老辈人说仙女的裙裾是‘雨过天青’,得是那种刚放晴时,山尖上还挂着水汽的颜色。”
林晓指尖划过样稿上标注的色号,心里咯噔一下。她从城里带来的进口丝线虽色泽饱满,却少了几分山野间的灵动感。就像此刻案头那盆从清泉边移栽的兰草,移到绣坊后叶片总带着点拘谨的卷边。
“我去后山看看。”阿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竹筐里装着刚采的箬叶,“昨天暴雨冲倒了几棵老樟树,树洞里积着的青苔藓说不定能熬出那种颜色。”
皖山村的草木染技法快失传三十年了。秀姑的婆婆年轻时还会用茜草染胭脂红,用乌桕叶染深棕,可如今村里姑娘们更习惯直接买现成的化学染料。林晓跟着阿强钻进竹林时,露水正顺着竹叶尖往下滴,打在阿强的粗布衫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喏,就是这儿。”阿强拨开一丛蕨类植物,露出半面覆着青绿苔藓的树桩。苔藓在雨水浸泡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被晨露吻过的翡翠。林晓蹲下身轻触,指尖沾了层滑腻的胶质,凑近闻有股潮湿的泥土腥气,混着淡淡的草木香。
“得先把苔藓晒干,和明矾按比例煮。”阿强用柴刀小心翼翼地刮下苔藓,“我奶奶说过,染‘雨过天青’得选寅时的露水调和,染出来的颜色才会随着光线变深变浅。”
等他们背着满满一筐苔藓回到绣坊,晒谷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李寡妇家的二丫举着支蒲公英跑过来,辫子上还沾着草屑:“林姐姐,城里来的大老板在祠堂等着呢,说要把咱们的绣品都包圆儿!”
祠堂里的八仙桌上摆着个锃亮的皮箱,穿西装的男人正用卷尺量着墙上挂的《竹林七贤》绣屏。他看见林晓进来,立刻掏出烫金名片:“林设计师,我是盛华集团的采购总监张启明。我们连锁酒店想定制一批主题软装,你们村的刺绣很有特色,我出市场价三倍,所有成品我全要了。”
林晓的心猛地一跳。三倍价格足够让绣坊添三台绷架,还能给每个绣娘买套新的绣针。可当她瞥见张启明随手把绣样册卷成筒状时,指尖突然泛起凉意——那本册子里夹着秀姑花了半年绣成的《百鸟朝凤》样稿。
“张总监,我们的绣品需要按订单要求定制。”林晓尽量让语气平稳,“而且每批货都要经过三次质检,恐怕没法一下子供应那么多。”
张启明皱起眉,从皮箱里抽出份合同:“我看你们设备挺简陋的,不如签个长期协议,你们负责生产,我们负责销售。你们只要按我们给的图样绣就行,不用费脑筋搞什么设计。”
祠堂外的竹影晃了晃,阿强抱着装苔藓的竹筐站在门槛边,筐沿的水珠正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染缸里的风波
苔藓染的工序比林晓想象的复杂得多。她和秀姑在晒谷场支起三口大陶缸,先把晒干的苔藓和明矾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用柴火慢慢熬煮。青绿色的汁液咕嘟咕嘟冒着泡,蒸腾的热气里飘着股奇异的甜腥味,引得几只蜜蜂在缸口盘旋。
“得搅一百八十下才行。”秀姑用长木桨顺时针搅动染液,手腕转动的弧度像在绣盘上走针,“我婆婆说这是跟仙女学的规矩,搅少了色不正,搅多了伤元气。”
林晓数到第一百二十下时,眼角瞥见张启明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往晒谷场走。其中个戴眼镜的男人正举着相机拍陶缸,镜头对着缸底沉淀的苔藓渣,表情像发现了新大陆。
“林设计师,这古法染色很有噱头啊。”张启明递过来张设计图,上面是简化版的仙女图案,线条僵硬得像用尺子画的,“我们可以包装成‘非遗体验项目’,让游客来搅染缸,收费九十八一位。”
秀姑的木桨顿了顿,染液在缸里荡开圈涟漪。她放下木桨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弯腰抱起一摞待染的素布:“我们皖山人的手艺不是供人耍乐的。”
张启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秀姑是吧?我听说你儿子在县城读高中,学费可不便宜。只要签了合同,别说学费,将来考大学的钱都有了。”
素布投进染缸的瞬间,青绿色的液面上浮起细密的泡沫。林晓突然想起昨天去仙女庙时,看到香案下藏着双绣了一半的虎头鞋,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刺绣的人绣的。后来才从村支书那里得知,秀姑的丈夫十年前上山砍竹时摔断了腿,家里全靠她绣活撑着,儿子明年就要考大学,正是花钱的时候。
“让我想想。”秀姑的手指在染液里浸得发白,她捞起块布抖了抖,青绿的水珠子溅在布鞋上,“明天给你答复。”
那天傍晚,林晓在竹林里找到了秀姑。她正坐在仙女庙后的石阶上,手里捏着半截绣线,面前摊着张揉皱的大学招生简章。夕阳穿过竹枝,在她鬓角的白发上镀了层金边。
“我十三岁开始学绣‘缠枝莲’,”秀姑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娘说女人的命就像这丝线,看着细,拧成一股就韧了。可现在这世道,光韧有什么用?”
林晓挨着她坐下,远处传来陶缸咕嘟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啜泣。她想起自己刚到皖山村时,秀姑教她用竹篾编绷架,说竹子要选三年生的,太嫩易折,太老易脆,得是那种经历过三冬两夏的才正好。
“张总监要的是流水线产品,”林晓轻声说,“可咱们的绣品里有竹香,有露水,有咱们坐在月光下飞针走线的心思。这些是机器代替不了的。”
秀姑把招生简章折成个小方块,塞进鞋帮里:“明天你帮我回绝他吧。我儿子要是知道学费是这么来的,书也读不安稳。”
夜风穿过竹林,带起一阵沙沙声。林晓突然发现秀姑的袖口沾着点青绿色,像是不小心蹭到的染液。再仔细看,那颜色竟随着月光的移动慢慢变浅,最后成了淡淡的天青色,像极了样稿上仙女裙裾的颜色。
针尖上的暗语
第一批“雨过天青”色的绣布晾晒在竹竿上时,活像一片倒挂的天空。林晓和绣娘们围坐在竹棚下,开始绣制仙女传说系列的第一幅作品《云阶月地》。按照设计,画面中央的仙女要手持竹枝,枝上栖息着三只青鸟——这是她从村志里看到的,据说青鸟是仙女的信使,每年谷雨会衔来新的绣样。
“这鸟的眼睛不对。”七岁的念念凑过来,小手指点着绣绷,“我奶奶绣的青鸟眼珠子是用金线勾的,说这样能在夜里发光。”
念念的奶奶是村里最老的绣娘,三年前中风后就再没拿起过绣针。林晓放下绷架,跟着念念往村尾走。老人住在间低矮的土坯房里,窗台上摆着个掉了漆的铁皮盒,里面装着几十根磨得发亮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