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对女儿又是心疼又是不甘,“是我没用让你受了委屈,如今这个岁数还没能定下亲事,娘以后绝不能再这么窝囊!”
“只要女儿和娘在一起,怎么都不委屈。”
邹氏心情平复了些,再去想刚刚的行径,便是脸色发白,可心里的怒气丝毫不减。
“今日孙氏母女如此对待玉婞,我绝不会善罢甘休!”邹氏怒道。
沈虞晚道:“做事要讲究机遇,孙氏绝不会一直不犯错,三舅母只需静静等待,到时候自然会有法子的。”
邹氏抿唇,她看向沈虞晚,“我之前待你不好,甚至针对你,你为何要帮我?”
沈虞晚反问:“玉婞表妹也处处帮我说话,不是吗?”
邹氏苦笑,“我从未想过,有天竟沾了女儿的光,受我庇护的女儿,也转过头能保护我了。”
张玉婞抱紧邹氏,“娘,你别这么说,今天的事情得好好感谢虞晚表姐,若不是她,女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邹氏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虞晚,今天多谢你,今后若有三房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提。”
沈虞晚笑着点头,“三舅母客气了。”
沈虞晚因着过段时间要参加琴会,便准备顺路买琴。
让马车将邹氏母女送回家去,自己则带着玉芝去了琴行。
两人到琴行外,便见里头有人哄抢,似有什么绝世佳作出世。
玉芝凑上前打听了打听,很快回来禀报,“是有前朝的制琴大师的遗世之作,听闻不仅是用上好的千年梧桐做底,木质松透,共鸣清越,更用天山冰蚕丝做琴弦。表小姐不是要买琴吗?可要争上一争?”
沈虞晚自打寄居张家,小时候的琴也被孙氏抢走,之后便再没有弹琴。
沈虞晚的上张琴也是极好的。
沈虞晚摇头,“不必跟他们争抢,我们去买一方还差不多的琴便可以了。”
梧桐木制成的古琴不少,而这方琴,很明显是有噱头,才能将价钱炒到如今地步。
两人便准备去隔壁转转,可前来看遗世之琴的人越来越多,竟将两人挤在人群中,沈虞晚有些慌张,再去叫玉芝的名字,才发现两人被人群冲散。
“玉芝?”
沈虞晚冷静下来,准备逆着人群离开,却不料忽然被人挤了一下,人眼见着就朝着地上栽去。
一双大手扶了她胳膊一把,沈虞晚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多谢公子帮忙……”话音戛然而止,抬头是一张熟悉的脸,檀香味随着他的靠近,涌进鼻腔。
沈虞晚抬头,是裴蘅之。
她忙跟裴蘅之拉开距离,推开两步给他行礼,“刚刚多谢裴郎君救了我。”
沈虞晚不想跟裴蘅之在外面有任何肢体接触,她这辈子只想活着远离他,不求其他。
裴蘅之感受到她的疏离,微微蹙眉。
“沈小姐多加小心,这里人多,不如等会再来买琴。”
沈虞晚微愣,“裴郎君怎知道我是来买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