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万婉儿的特意交代,大家对沈虞晚都十分关照,沈虞晚也对这些贵女有了大致了解。
其中不少人,前世的沈虞晚都见过,甚至与之交好,不过那都是嫁给裴蘅之之后的事了,众人看不起她嘲笑她,却仍然因为身份而讨好她。
而今生,大家待她都实打实的真诚,才是全新的开始。
沈虞晚只觉得身心舒畅,离开前先跟孙氏打了招呼。
便是上了回张家的马车,脸上笑容都未曾落下。
马车还未行驶,外头传来张玉婞带着哽咽的声音。
“虞晚表姐,这次我可否能坐你的马车,和你一起回家?”
沈虞晚一愣,连忙掀帘去瞧,却见张玉婞眼眶通红,泪眼汪汪。
“这是怎么了?你快上来。”
荷花搀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张玉婞哭着扑进沈虞晚怀中。
“呜呜,虞晚表姐…”
沈虞晚连忙安抚她,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赏春宴上,郡主瞧见我的衣裙夸好看,被大姐姐听到了,大姐姐便当众诬陷我,说我毁了太子妃亲手种的花,还湿了你给我的衣裙,后来我娘去找大姐姐理论,还被她们母子好一顿羞辱。”
张玉婞哭道:“我娘让我先走,说要等大伯母离开赏花宴再跟她好好说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会给我一个公道。”
张玉婞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若非如此,邹氏恐怕也不会让女儿自己一个人先回去。
赏春宴多重要,邹氏不可能不知道,正因如此,张玉婞被孙氏母女毁了,她心里恐难以平静。
留在赏春宴,怕是要做些什么。
而现在世家贵族已经接连离开太子府,孙氏恐怕很快也会出来,若邹氏当真想做什么,就是现在!
沈虞晚连忙招呼荷花,“你家小姐在这里等着,你赶紧去找你家夫人,劝你家夫人有事回府再找老夫人做主,今天这种场合若真出了事,太子妃不会作势不管,到头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
荷花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下了马车朝太子府里头跑。
张玉婞表情同样,“虞……虞晚表姐,你是说我娘会在今天这种场合做什么吗?这可是太子府的宴会啊……”
沈虞晚面容严肃,安抚性地拍了拍张玉婞的手,“我也是防范于未然,有事回府再说,现在先让三舅母上马车来,等回到张家去老夫人院子中,老夫人会给你公道。”
张玉婞连连点头,顾不上伤心难过,朝着太子府的门口张望。
幸亏荷花赶上了!
邹氏走在前头气势汹汹,上了马车仍满脸通红,怒视着沈虞晚。
“你派人这么拦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跟孙氏一样,想看着我女儿老在府中,结不了亲吗?”
邹氏正在气头上,她怒火中烧,看沈虞晚也万般不顺眼,以前沈虞晚从未跟三房有牵扯,如今怎么会突然帮她们?
沈虞晚道:“三舅母可想过若真在太子府的赏春宴闹事,会有什么后果?太子权威不能冒犯,今日赏春宴去的人又多,赏春宴闹事,无异于挑衅太子府,挑衅太子妃,到时候张家人一个都走不了,明日张家藐视皇权的消息,便会散播全京城。”
邹氏怒道:“那难不成,就让玉婞白白受了这委屈?”
“自然不会。”沈虞晚摇了摇头,“要报仇有很多种方式,张家的事情便在张家内部解决,老夫人还活着,张家不是孙氏一手遮天,三舅母何必急于一时?”
张玉婞不安地拉住邹氏的手,眼眶通红,“母亲,你若出了事,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