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川带队搜查郑军的仓库时,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货架底部的暗格里,藏着沾有煤灰的橡胶手套和军用铲,检测显示煤灰成分与案发地窖完全一致。更关键的是,角落的纸箱里发现了婴儿早教书籍,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给我未出世的小侄子"。
审讯室里,郑军翘着二郎腿,皮靴有节奏地敲击地面:"我和苏蔓就是普通朋友,帮她搬过几次东西而已。"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时钟,"至于那些手套,仓库里干活的人都有,煤灰?谁知道是不是从哪个工地带回来的。"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重物挤压着,白炽灯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陆川将监控截图“啪”地一声拍在郑军面前的铁桌上,照片里那辆黑色SUV车身的划痕清晰可见,如同狰狞的伤疤。
“7月15日上午,你的车出现在北红村附近。”陆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一把重锤敲击着郑军的神经,“同一天,苏蔓的手机在城西基站消失了三小时,而这段时间,你的车载GPS显示正在前往北红村的路上。”
郑军靠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桌上,却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挑衅:“我那天去乡下收山货,走错路了不行?”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右手却在不经意间悄悄摸向裤兜,那里藏着事先准备好的抗抑郁药说明书,只要撕开包装,按照计划假装癫痫发作,就能拖延审讯时间。
陆川双臂交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郑军的一举一动:“郑军,别在这装傻充愣。你车身上的划痕,和照片里的完全吻合,这也能解释成巧合?”
“警察同志,这世上相似的车多了去了。”郑军耸了耸肩,眼神闪烁,“再说了,就凭一张模糊的照片,就能定我的罪?我看你们是查不到真凶,想拿我当替罪羊吧。”他故意提高音量,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小王在一旁气得握紧了拳头,刚要开口反驳,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孙快步走了进来,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神情:“郑军,你母亲在仁爱医院的缴费记录显示,7月14日收到一笔20万汇款,汇款人是......”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在郑军脸上扫视。
郑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依然强装镇定:“那又怎么样?朋友之间帮忙转账很正常,难道这也犯法?”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不再像刚才那般嚣张。
“巧合的是,这笔钱到账后,你母亲立刻进行了心脏搭桥手术。”小孙继续说道,字字句句都像锋利的刀刃,“而这笔钱,正是从苏蔓的私人账户汇出的。你和苏蔓的关系,恐怕不只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吧?”
郑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扯了扯领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和苏蔓就是生意伙伴,她看我可怜,愿意帮忙,不行吗?你们少在这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