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涛阁的弟子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恕弟子无法诚恳相告。只因这其中的隐情,实在.......”
他话未说完,脸上便露出痛苦万分的神情,似乎在天人交战。豆包看不过眼,忍不住开口:“这人究竟有什么阴谋?娘,您看他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我看他就是奸细,咱们干脆...”
“且慢!”云容抬手制止了豆包,眼神冰冷地扫视那弟子,“你既已主动来投,就应该全盘托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就更应当坦白相告。否则……”
云容语带威胁地顿了顿,那弟子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是,是!弟子这就全盘托出,绝不隐瞒!”
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无比,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等听涛阁自上古时期便一直传承有关僵尸之事,并在近些年得知了上古祖师曾留下炼制还魂草的绝密。只要得到这还魂草,便可重新赋予僵尸生机,令其重获新生,再无死期!”
云容和白林凤听到这里,脸色骤然大变。白林凤难以置信地摇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一直在...”
“是的。”那弟子垂头叹息,“我们本就是为了寻找还魂草而来的。听闻上古秘境老鸦山或许藏有还魂草踪迹,才故意引你们上钩,本欲探查虚实……谁知却惹祸生灾,竟差点酿下大错!”
“胡说八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老鸦山的秘密?”豆包不屑地冷笑一声,“你们这些阴谋诡计,岂非是为了谋取不该属于你们的权柄?哼,真是罪大恶极啊!”
“不!不是这样的!”那弟子慌忙解释,“我等绝非有任何非分之想。老鸦山秘境一直隐藏在我们祖师眼皮底下,想要寻它而不自污,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等只能先假意与你们开战,暂时将你们排除在外,然后悄悄潜入查探线索。只是没料到竟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真是对不住了。”
听到这番话,云容和白林凤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相信。不得不说,这个解释还算合情合理。
“不过即便如此,你们的做法也太过偏激了!就连老夫人都瞒在鼓里,岂非是大不敬?”白林凤质问道。
“这……这是因为...”那弟子支支吾吾,显然有些难以启齿。
“不必多说。”云容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气略带不耐,“你们听涛阁的所作所为罪不当罚,但既然如今已经坦白从宽,为了两宗的旧日情谊,我也不与你们一家作对。不过!”
她突然语重心长地说:“还魂草乃是上古仙物,武功莫测,岂是你我等凡夫俗子能够染指的?我劝你们还是三思而后行,切记勿要贪得无厌!”
“陛下教诲的是!”那弟子闻言,猛地跪下,重重叩首,“弟子谨记在心,决计不敢再有半分僭越之想。只是还请陛下恩准弟子继续寻觅还魂草下落,弟子定会一字不差地将这秘密上报於陛下!”
云容沉吟不语,倒是豆包先开了口:“且慢!你们听涛阁先前可是与五华门、赤炎宗那些家伙勾结在一起,险些覆灭我大夏国祚!现在又来拍马屁,岂非是暗藏杀机,防患未然?”
白林凤附和道:“豆包说得不错。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他们,得先给个准话。”
那弟子被说得面如死灰,苦苦哀求:“弟子真心悔改,只求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陛下还请怜悯,务必要允准弟子寻找还魂草下落,免得弟子徒劳一生!”
豆包正欲拒绝,云容却突然伸手制止了她。只见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开口道:“听涛阁本是世人敬仰的大宗门,现今竟也堕落到这种地步,可见是内有隐情。你我皆非世外高人,自然无权过多干涉。”
她顿了顿,目光扫视四周,沉声说:“但听涛阁此番种种举动,已然伤及我大夏江山社稷,这笔账,我是非要算清楚不可。你若真心悔过,就得拿出诚意来,给个交代才成!”
那弟子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应允:“弟子情愿将一切如实相告!”
云容摆摆手:“好了,你就直说重点吧。”
那弟子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原来听涛阁同太玄宗渊源极深,曾据太玄故地崖州一带多年,近些年却为了寻找流落在外的镇派之宝玄天鼎而费尽心机。
这本是听涛阁的一宗大患,但眼下却成了听涛阁内讧的导火索。
云容听到这里,顿时面色大变,难掩内心的震惊。她强自镇定,问道:“玄天鼎?这是何物?莫非便是那位前来求我们的故人所提及的上古至宝?”
“不错。”那弟子点头又摇头,“这玄天鼎乃是听涛阁上代宗师遗留之物,传说镇有非同小可的力量,只要能找到并炼化之,便可凝聚元神大成,飞升成仙。”
说到这里,那弟子神色忽然一黯,满是痛苦之色:“只是整件事说来话长……自从玄天鼎下落不明后,听涛阁便分成了几大派系,你争我夺,互相勾心斗角。这也才导致了后来发生的一切惨剧……”
“什么惨剧?”云容不解地追问。
“这,您不是问起了吗?”那弟子叹气道:“只是想起那些往事,我就痛彻心扉啊……”
他话未说完,眼泪竟然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见此情景,在场的白林凤等人无不皱眉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还是听听他的亲口说明吧。”
那弟子擦去眼泪,颓然地点了点头,开始诉说那段惨痛的历史。
“你,你们,可知听涛阁内部有三大宗派吗?”那弟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其一便是执掌大权的‘听瀑‘宗系,他们一向与大夏江山关系密切,对南山四镇更是把持甚多……其二则是野心勃勃的‘啸涧‘宗系,他们曾在大夏遭受重创,因而多有恩怨……”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哽住了,良久才接着道:“而我,便是效忠‘怀秋‘宗系。我等无疑是被排斥、被边缘的阶层,但我们从没想过要与其他两宗作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