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凤凝重地开口:“太子殿下,眼下当务之急,是弄清皇上驾崩的真相。还有您被诬陷谋反一事,也需要尽快查明,以正名号,挽回声誉。不然若是让那些居心叵测之徒钻了空子,只怕大夏江山就要易主了!”
“白姨说得对。”菜包点头附和,“父王,依孩儿看,不如先派人暗中调查,搜集证据。等水落石出之时,再对威王发起反击不迟。”
钟离隽长叹一口气:“唉,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只是朕心如刀绞,实在难以平静啊!好,好,就依你们的。白姐姐、菜包,此事就交给你们了。务必要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白林凤和菜包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殿下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两人告退,而钟离隽则起身在屋内踱起步来,神色阴晴不定。
云容上前揽住他的胳膊:“隽哥儿,你别太忧心。相信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咱们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就是了。”
“容儿,”钟离隽停下脚步,紧紧握住云容的手,“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父皇的死,皇位的归属,还有五华门赤炎宗虎视眈眈,我真怕,我守不住这个江山,辜负了你们的一片苦心啊。”
“傻隽哥儿,”云容柔声安慰,“你忘了,当初我们在老鸦山立下誓言,要一起扛过所有的艰难困苦,不离不弃的嘛。如今虽然险象环生,但有我在,就永远是你的后盾。何况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臣子,他们也绝不会眼看着大夏江山沦丧的。”
钟离隽动容,一把将云容搂入怀中,哽咽道:“容儿,我的好容儿!有你在,我还怕什么!不!我们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共创一个盛世太平的大夏!”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愈发坚定有力。
云容轻抚他的脊背,呢喃低语:“隽哥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定能冲出重围,扫除障碍的。”
两人深情对望,在彼此眼中读出了同样的信念和决心。有那么一瞬,仿佛眼前的阴霾都一扫而空,未来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个惊天骇浪的阴谋,正渐渐成型酝酿,
与此同时,在京郊一处僻静的庄园内,几个身影隐匿在黑暗中,窃窃私语。
“老三,皇帝和太子的事儿都办妥了?”
“放心吧老大,都按计划进行。皇帝那老家伙服下我的‘通幽散‘,此刻怕是已经见阎王去了。至于太子,”说到这里,老三冷笑一声,“几个死士伪装成他的亲信,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贸然进宫,哼哼,我早就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布下天罗地网,保准他插翅难飞!”
老大听罢哈哈大笑,阴森森地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个钟离隽确实不简单,但再怎么运筹帷幄,也斗不过咱们暗中使绊子啊。等他名誉扫地,众叛亲离,到时候咱们想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老四在一旁不耐烦地插嘴:“行了行了,太子的事儿就先撂一边吧。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拱威王登基称帝。大夏龙椅可不能让外姓人坐太久,得尽快落到咱们郑家手里才行!”
“就是!老四说得对!”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这威王虽说和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咱们还是得防着点儿他。不然到时候他要是翻脸不认人,咱们郑家的血海深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一时间,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争辩起来。
“够了!”老大拍案而起,“都给我闭嘴!此事容不得半点差池,务必环环相扣!”关键时刻,老大这一声断喝,顿时让屋内鸦雀无声。
“明白了吗?这件事,谁要是出了差池,我可饶不了他!”老大目光如电,环视一圈,满意地看到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是,属下明白!”几人异口同声,低头不语。
“行了,都有点紧迫感!快去快回,务必在天亮前办妥。”老大挥挥手,几个黑影如鬼魅般散去,转瞬融入夜色中。
而钟离隽,此刻正抱膝坐在床榻之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他的心,早已随着父皇的离世而死去大半。朦胧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幼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骑着骏马,挥舞长剑,大喊着“大夏天下,朕来守护”的模样。
都是假的,都是梦啊……钟离隽自嘲般笑了笑,长叹一口气。他还记得,每每在沙场得胜归来,父皇总会当着百官的面,拍着他的肩膀,夸他“不愧是朕的好儿子”。那时的他,是那般骄傲,那般自信满满,觉得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他们父子俩办不到的。
可如今,物是人非。那个威武不屈的帝王,已经长眠地下。而他,堂堂太子,竟沦落到妻离子散、声名狼藉的地步。
他颓然倒在榻上,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他多想就这么躺下,再也不起来。可是不行,他还有一个承诺,一个誓言。那个和容儿在老鸦山许下的诺言,要一起扛过所有苦难,创造一个盛世太平的大夏。
想到这里,钟离隽猛地坐起身。不,他不能倒下,他还有未尽的责任,还有等待他救赎的百姓苍生。他要替父皇报仇雪恨,他要揪出那个谋害皇帝的凶手,他还要向那些欺世盗名的奸佞小人讨回公道!
钟离隽下定决心,擦干眼泪,披上外衣,大步流星地踏出寝宫。月色如霜,寒气袭人。可钟离隽浑然不觉,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散发着不可遏制的斗志。
“来人,传令下去,速速集合东宫禁卫军,从速赶往听涛阁!”钟离隽中气十足,一声令下,霎时间内院上下忙作一团。
“殿下,听涛阁那边已经被五华门和赤炎宗联手包围了,属下担心……”一名侍卫欲言又止。
“包围又如何?本宫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进去,会会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钟离隽冷笑一声,长身而起,一袭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