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隽则聚全身之力,手中长剑舞成一片银芒,与三名白衣人斗在一起。宁妃则抱紧菜包,瑟瑟发抖。
战斗愈演愈烈,云容等人渐感吃力。眼见形势不妙,云容高声道:“隽哥儿,不行就先撤,别恋战!”
钟离隽咬牙点头,连斩两人,朝门口方向突围。云容和白林凤也掉头就走,一边后退一边将追兵逼退。
眼看他们就要杀出重围,黑衣男子却哈哈大笑:“走?走得掉吗?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又有一队白衣人从殿外涌入,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云容等人腹背受敌,顿时陷入苦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在殿外响起:“且慢!”
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须发皆白,目光如电,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
黑衣男子见状,脸色一变:“老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白袍老者冷哼一声:“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阻止你这个邪魔歪道!数百年前我就警告过你,永远不要打老鸦山秘境的主意。如今你执迷不悟,屡次挑衅,休怪老夫不客气!”
说罢,他大袖一挥,掌风呼啸而过。那些围攻云容等人的白衣人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横尸遍地。
黑衣男子勃然变色,厉声道:“老秃驴,你这是找死!”话音未落,他双掌一合,掌心顿时爆发出一股黑气,朝白袍老者席卷而去。
老者不闪不避,单手一扬。一道金光迸发,硬生生撕裂了那股黑气。
场中众人无不骇然。这二人的修为,竟已达到了元婴境的层次!
黑衣男子见一击不成,脸色阴沉下来。他冷笑道:“老家伙,你我恩怨,今日就让它了结于此吧!”言罢,身形一晃,竟消失不见。
老者神色一凛,对云容等人喝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说完,也是身形一闪,飘然而去。
云容回过神来,当即拉着钟离隽就往外冲。白林凤抱起菜包,也紧随其后。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逃出皇宫,在林中飞奔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息。
“娘亲,那个白袍老者是谁啊?修为好生了得。”菜包问道。
云容摇摇头:“孩子,娘也不知。但他能救咱们一命,想必不是坏人。”
宁妃拉住钟离隽的袖子,哀求道:“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好害怕。”
白林凤不耐烦地挥开她的手:“去哪儿也轮不到你问。老实跟着就是。”
宁妃还要说什么,云容抬手制止了她。她环顾四周,沉声道:“看这地形,咱们现在应该是在云阳山脉中。离京城恐怕还有数百里地。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回去禀明此事。”
钟离隽点点头:“容儿说得对。咱们别耽搁了,赶紧动身吧。”
云容又对菜包嘱咐道:“孩子,一路上你要睁大眼睛,若是发现什么异常,可别忘了通知娘亲。”
菜包用力点头:“孩儿明白。”
就这样,一行人重新上路,朝京城的方向赶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双阴鸷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众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呵呵,云容,想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那双眼睛的主人冷笑一声,身形一闪,也消失在林中。
一行人急行军数日,终于回到了京城。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大吃一惊 京城内外人心惶惶,到处都有禁军在巡逻盘查,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宁妃颤声问道。
钟离隽握紧拳头,一言不发地朝东宫方向走去。云容和白林凤对视一眼,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菜包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一进东宫,豆包就迎了上来。她激动地扑进云容怀里,泣不成声:“娘亲,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些天京城里鸡犬不宁,到处都在搜捕你们的下落。朝廷还下令说太子谋反,密谋刺杀皇上,早就该除之而后快。幸好肃王叔叔镇住了场面,这才没闹出更大的乱子。”
云容听得头皮发麻:“什么?谋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隽哥儿这些天明明是被人设计陷害,差点丧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钟离隽也是满脸怒容:“豆包,到底是怎么回事?朝中是谁在造谣生事?”
豆包抹了抹眼泪,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几天前皇爷爷忽然病重,把几个重臣召进宫中密谈。没多久就传出太子图谋不轨的消息。”
豆包的话如惊雷般在云容和钟离隽耳边炸响,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这不可能!父皇他明明一直对我很信任,怎么会突然就,”钟离隽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云容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隽哥儿,别慌。这其中一定有蹊跷。皇上年事已高,说不定是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蒙蔽了。咱们赶紧去见他,把真相告诉他,相信他一定会明辨是非的。”
钟离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嗯,父皇是明君,他不会轻易相信那些谣言的。豆包,皇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可还安好?”
豆包叹了口气:“皇爷爷自从病重后就一直昏睡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听说这次召见重臣,就是为了定下皇位继承人,”
“什么?”钟离隽和云容异口同声地惊呼。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疑不定。
钟离隽沉吟片刻,转向豆包:“这事先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父皇突然病重的原因,不然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没法交代啊。豆包,你去宫里打探一下,务必要弄清父皇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是,孩儿这就去办。”豆包抹去眼泪,神情坚毅地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东宫。
“隽哥儿,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对皇上,”云容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着钟离隽。
钟离隽叹了口气:“容儿,咱们什么都没证据,不要妄加揣测。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阴沉,“如果真有人胆敢谋害父皇,我钟离隽誓不与他共戴天!”
云容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良久,她开口道:“隽哥儿,事到如今,咱们恐怕得提防着点儿了。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落得个杀身之祸。”
钟离隽点点头,忧心忡忡道:“是啊,敌暗我明,处处受制于人。容儿,要不,要不你先躲回老鸦山避一避?我怕连累了你。”
“不行!”云容斩钉截铁地拒绝,“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再说了,我走了谁来保护你?隽哥儿,咱们夫妻同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钟离隽动容,紧紧拥住云容,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哽咽:“容儿,谢谢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两人相拥许久,直到白林凤领着菜包回来,打断了这温馨的时刻。
“容儿,小包子,出大事了!”白林凤神色慌张地冲进来,“听涛阁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五华门和赤炎宗结盟,准备联手对付我大夏,先拿你们开刀!”
“什么?”云容大惊失色,“他们这是要翻脸不认人啊!上次咱们不是才帮着他们灭了流云宗吗?怎么转眼就成了敌人?”
菜包摇摇头:“娘亲,宗门之间的恩怨岂是一朝一夕能了结的?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
白林凤点头附和:“是啊,五华门和赤炎宗一向不对付,怎么会忽然联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再说了,他们为何专挑这个时候下手,是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钟离隽沉吟道:“五华门一向和齐国交好,上次齐军来犯就是他们从中作梗。赤炎宗势力也不小,背后的靠山恐怕也不简单。这两家联手,怕是要对我大夏不利啊。”
云容眉头紧锁:“隽哥儿,眼下京城风声鹤唳,朝中又在传你谋反的流言。再加上外敌虎视眈眈,这……这该如何是好?”
钟离隽抱拳冷笑:“如何是好?很简单,要么扛着,要么躺着!本宫誓与大夏共存亡,岂能因一己之危就贪生怕死、苟且偷安?”
众人齐齐望向他,眼中皆是敬佩之色。云容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隽哥儿,我支持你!咱们一起,扛过这个难关!”
白林凤也跃跃欲试:“没错,有我和容儿在,还怕他们不成?五华门赤炎宗算什么,连流云宗都敢对付咱们,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菜包捏紧拳头:“父王,孩儿虽然不才,但也必定尽绵薄之力,助您渡过难关的。”
钟离隽环视一周,只觉得胸中热血澎湃,有这么一群忠诚不二的亲朋好友,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豆包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还未等她开口,众人便从她惨白的脸色中猜到了不祥。
“娘,娘亲,”豆包话音未落,泪如雨下,“皇爷爷他,他驾崩了!”
轰!
仿佛晴天霹雳,在场众人无不震惊万分。
“怎么会,父皇他,”钟离隽踉跄着坐倒在椅子上,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云容赶忙上前扶住他,强忍泪水安慰道:“隽哥儿节哀,皇上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啊。”
“朝堂,传位,谁来继位?”钟离隽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豆包哽咽道:“朝中,恐怕要立威王为帝!他们,他们说太子,谋反,已被废黜!”
“住口!”钟离隽猛地站起,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此言差矣!父皇尚未下诏,他们如何敢擅自更改遗诏,废黜储君?简直是大逆不道,欺君犯上!”
“可是,可是威王殿下说,”豆包战战兢兢地开口。
“他说什么?本宫倒要看看,他拿什么证据来诬陷本宫!杀父夺嫡,如此恶毒之徒,我钟离隽今日就要与他理论个明白!”
说罢,钟离隽便要夺门而出,却被云容一把拉住。
“隽哥儿,千万别冲动啊!此时局势未明,贸然进宫只怕会落入圈套!你想,皇上病重期间,太医院、司膳房这些地方,会是谁在把持?”
钟离隽心头一震,缓缓坐了回去:“容儿,你是说,父皇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这,”云容也有些犹豫,“虽然没有证据,但这其中确实透着一股蹊跷。隽哥儿,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啊。倘若真如你所说,是威王设计谋害了皇上,那你贸然找他对质,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可是,这口恶气,我如何咽得下去?”钟离隽捏紧拳头,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