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邪修也就?无所遁形了。”
砚离听着他们侃侃而谈,终于等?到和杳火再次说话的机会。
“叔父, 你不是说等?大功告成,就?让我带神器返回春禾吗?”
“不懂事的丫头, 怎么还在提这事?”许水不悦地?说:“没看到那里变成什么样了吗?你想去?送死?”
杳火转而直视砚离, 好像终于看到了她的存在。
“离儿, 现在看来,还是直接将玉安置在剑底比较合适, 我们最后还是决定以魔剑为中心建造高塔。”
“怎么会?那春禾的那些……”
“它们只是些妖邪。”
“可你答应过我的, 只要我把玉带回来, 器物研制成功, 你让我回去?救人的。”砚离横眉说道:“既然这样, 把那些碎片交给我!”
许水捏紧了藏着碎片的衣袖,说道:“碎片已经?说好了我们一人一片的,不行, 不能?给你拿去?浪费。”
“这也确实没有多余的碎片了,那里已经?不安全, 不如就?此作罢。”蓉木也帮腔。
“春禾那么大,不会完全被吞没的, 你们把碎片给我,让我回去?看看,万一还有人活着。”
“他们都死了,你拿走玉的时候,屏障就?碎裂了,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叔父!”
面对砚离的请求,杳火只是着手开?始清理黄雀鼎内部的残渣,平静地?说:“按照竭泽蔓延的速度,那里应该什么也不剩了,别去?想了。”
这一切让砚离感到血脉偾张,胃里翻江倒海,她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愿承认。
此时此刻,她终于得到了明?确的回答,丑陋的真相彻底剖开?,她的精神也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她眼花耳鸣,几乎快要听不清周遭的声响。
“你们这群可恶的家伙!你们明?明?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回去?救人,如今却占着碎片不肯拿出,你们难道听不见春禾传来的哀嚎吗?如何能?如此自私自利!你们都是骗子,一群道貌岸然的骗子!”
“你在说什么?”祁金青筋暴起,他这次一定要教训下这个不成体统的小辈。
悲愤欲绝的砚离又哭又笑,火苗从?她的两袖窜出,烧进她的衣服,在肩膀两侧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炎轮,映成杳火等?人脸上?的红光。
“这一切都是错的,错误因我而起,就?让我亲手终结吧!”
“这不是什么正经?法术,谁教你的?该不会是那些妖孽吧?”
“大逆不道,你和用妖术对付你的父辈。老?四,今天我定要教训教训她,你可拦不住我!”
“住口?!她不是妖怪,你们才是真正的妖怪!”
砚离双脚离地?,急速旋转的火焰将她抬升至半空,滚滚火浪喷涌,无情舔舐可触及的一切。
不论是祁金的符咒,许水的清涟剑,还是蓉木刚展开?的带刺藤蔓,全都在烈焰中消失。
最后,火焰包围了抱着黄雀鼎的杳火。
不知是谁喊道:“住手,砚离!你不能?杀他,他是……他是你亲爹。”
“什么?”
一种冰冷蔓延,寒意彻骨爬上?她的背脊,杳火在她面前匍匐着,咳出大口?的血。
“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父亲?别开?玩笑了,娘亲说他是外?戚,只是砚家的门客。”
“糊涂啊,你糊涂,什么门客住在内府,他真是你爹啊!”
“那又如何?”砚离的表情狰狞,“他配吗?”
就?算这个人真的是父亲,她也不会手软,这些人包括她自己都该死,都该为这场灾难陪葬。
火焰再次从?砚离周身爆发而出,她已然走火入魔,浑身的经?脉因烧灼而剧痛。
回过神的时候,砚离只看到满地?狼藉,未能?燃尽的火焰,烧毁的手稿,破碎的器物,腐臭的烧焦肉味。
三个男人被暴戾残忍的法术击倒,已经?一动不动,而她的父亲,正虚弱地?将黄雀鼎推到她面前。
“别走……女儿,拜托你,建起高塔,阻止竭泽。用黄雀鼎拿走我们的修为,去?完成……我们的塔。”
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旷扫去?了杂音,胸中的怒火消散,砚离也恢复了冷静。
我们的塔,那个男人,她的父亲,这么说道。
我们的塔,她在心中默念,能?够遏制竭泽的力?量,这个世界唯一的救赎。
在准备取走祁金内丹之时,他被烧得破烂的衣袖里掉出一卷纸,那东西?滚到她脚边,是一卷用符箓包裹的树皮。
因为用很强的符文保护住,才在她愤怒的烈焰下幸存。
砚离打开?一看,竟是这几人向枯冯赌咒的檄文,以血咒立下的契约,协力?守护此塔。
他们有罪,但罪不至死。
或许,只有自己才是真正该死之人,当之无愧的十恶不赦,罪无可恕。
她按照杳火的嘱托,用剩下的玉琉砖建起了高塔,连接阎金锁链,封印魔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