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此人没有被?厄者附身，就如同所有只身踏入竭泽的人类一样，在进?入的瞬间?变成一堆白?骨。
“他被?厄者附身了，穷奇的检测不会?有误。”
砚离的语气不容置疑，说这句话时甚至用上了灵力威压。
但她骗了他们，检测结果不是?完全精确的，偶尔也会?产生失误，比如这个孩子。
“我杀死了他，是?我亲手将他推入了黑潮，这孩子……他还这么小。”
“它不是?孩子，而是?厄者的皮囊，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不，不对……”
“这只是?小小的牺牲，是?唯有我们能背负的责任。”
牧抱着头哭喊着：“这样的事……我再也做不下去了。”
“你是?守夜人，是?护卫竭泽边缘的利刃，你要逃避责任吗？”砚离转向其他守夜人，问道：“你们想逃避吗？”
峦第一个跪了下来，高?声说：“这是?我的责任，身为守夜人的责任，我愿意履行。”
“很好。”砚离满意地?勾起嘴角，“记着，粉身碎骨，初心不改。”
“粉身碎骨，初心不改……粉身碎骨，初心不改……粉身碎骨，初心不改！”
其余的守夜人都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只有牧始终说不出口，他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我是?为了守护离门才当?守夜人的，不是?为了帮你杀人！”他拉住峦的手臂，“喂，小古，你醒醒啊！她这是?在害人性命！”
但峦只是?跪在原地?，这位曾经的虚火殿弟子，如今与石妖融合而成的守夜人，仿佛根本听不见他的哭喊。
“莫古！醒醒啊……”
“不清醒的是?你。”
峦瞥向他，然后?重重甩开了他的手。
“把他带下去……嗯？”砚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蓦地?回首，“敢跟到这里的，会?是?谁呢？”
第337章 春夏秋冬
鹤卿推门走进屋内, 脚下的木地板嘎吱作响，月泽也跟着进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两人环顾四周, 篮中蔬果早已腐烂, 桌上摆着一块陈旧的木砧板，砧板上有把切肉刀, 旁边堆着少?许碎肉与碎骨。
这间木屋的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也走得匆忙, 晾晒的衣物无人收取，墙角有些没打磨好的箭头?, 壁炉里残留着尚未清理的柴灰。
内室的房门虚掩着，鹤卿还记得, 大泰和三衡就是在里面照顾重病的二?华的。
这两兄弟加入袭天盟也有段时间了, 不曾再?听闻他们的音讯。
“卿儿, 那里。”
她们的视线朝同?一个方向看?去，窗帘后的阴影里躲藏着某个东西, 正慌张地遮掩自己, 侧身想挤入不存在的缝隙, 好让自己彻底消失。
“出?来吧, 我们看?到你了。”
鹤卿温和地说着, 她不想吓着她。
于是乎，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掀开窗帘，一个瘦弱的身体顶着一颗沾满灰尘与面包屑的脑袋, 出?现在了鹤卿与月泽面前。
“嘻嘻，两位仙女姐姐, 又?见面了。”
“小乞丐？你在猎户家里做什么？”
半块形状不规则的硬面包咕噜地掉了出?来，在地面滚了几下, 很明?显，她是来猎户家偷东西吃的。
“他们都好久没回?家了，东西不吃也浪费，况且……我也有苦衷嘛。”
小乞丐蹲着捡起地上的面包，在胸口擦了擦，刚要放进嘴里，就被鹤卿制止了。
“别吃那个，我这里有吃的，给你。”
未几，小乞丐便趴在桌上狼吞虎咽地吃起了桂花糕，这是临行前鱼乙给鹤卿她们带上的。
“好吃，真好吃！又?软又?糯，比起硬面包简直好太多了。”
“慢点嚼，还有水，别烫着了。”
鹤卿将煮好的茶水倒进杯子?递给小乞丐，她在橱柜里找到了一些麦茶。
一只?纤纤玉手?将杯子?推到了鹤卿面前，她望向手?的主人，笑了笑，给她也倒上一杯，还贴心地沿杯口吹了吹。
这些茶粒放了许久，初尝略苦，月泽啜饮一口，渐渐品出?几分清甜，于是将杯子?递到鹤卿嘴边。
鹤卿就着留有唇痕的位置抿了些茶水，尝到的全是月泽的味道，不自觉地多喝了两口。
月泽满意地放下茶杯，顺手?揩去鹤卿嘴角的水渍，又?把拇指放到唇间品味。
鹤卿脸颊一热，借口换了个话题：“我们到路过此地听闻异响，还以为进了贼。”
“是进了贼，不过是个偷米小贼。”月泽接着她的话说。
“哎呀，两位仙女姐姐，我也是逼不得已，现在活计难找，那些四肢健全的大人，都开始和我们小孩子?抢饭吃了。这年?头?，乞丐都有人抢。”
小家伙看?起来真的很饿，但她没有吃光三块桂花糕，而是剩下一块半收了起来。
她忽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