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的被褥，是裹得紧了些，她稍稍用?力，不小心连胸口的两颗扣子一起扯开了。
鹤卿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粉红的肌肤隐隐可见。
两人的鼻尖贴到一起，月泽屏住呼吸，将双唇印在?了鹤卿嘴角。
被窝散得更?开了，一个不温不凉的身体钻了进来，挤进了本?该独属于鹤卿的空间，而后摸到她的手，勾起了她的五指。
不管需不需要，鹤卿将丝衾让给月泽一部分，与她额头?相抵，青丝纠缠。
这不分昼夜的地宫中?，冰花纱帘轻轻落下，拢合鲛珠的微光，掩藏嘤咛与呼吸。
这里很冷，但也不那?么冷了。
离尧山的异象从某个傍晚起有了变化，夹带闪电的雷云在?狂风的引领下向北挪移。
随意?飘散的雨丝在?山谷和?树林里降下，浸透村落房舍与农田，暴涨的溪水在?山间流过，激起浪沫，沿途哼唱婉转曲调。
待到雨云离去?，隐秘石缝透出潮湿的花香，一条小蛇探头?出现，攀上弯垂的树枝。
枝丫尽头?的朱果沾满了雨露，鳞片擦过，牙尖咬住果实，甘甜的汁水淋淋落落，仿若又一场雨。
第324章 最后一日
“没想到你这次回春禾, 竟有此番奇遇。”
除了关?乎身世?的那一段，鹤卿将其他所见所闻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月泽。
“所以?说，鹤谷是因?为有两位神?明的守护, 才能在竭泽中幸存。”
“如果算上枯冯, 那就是三位了。”
“鹤谷能保持长久安稳，与其屏障力量的来源密不可分。”月泽叹息, “其实近百年来, 千刃山的屏障是在缩减的, 汛的力量也许快要用尽了。”
鹤卿回想着明月泊中的盘龙石柱，那清澈的光线直射云霄, 说道：“不会的，我感觉龙柱发?出的灵力还是很?强盛的。”
月泽摇头, “汛的死?生祭范围曾到达洈水边, 与千秋那边的接壤, 才拦住了竭泽。”
“对啊，是我糊涂了, 他们当时就是为了联手抵御黑潮才决定死?生祭的。”
“其实不只有汛。”月泽的视线凝望远处, 说道：“当时还有许多大妖都?做了同样的选择, 只是他们的名字早已被遗忘。”
“人?类建起了锁妖塔, 而妖怪……成为了墙。”
“这种?事也只有妖怪才能做到, 毕竟人?类修士的内丹只要离开身体就会分解。”
“嗯。”
“关?于古时天宫崩落的灾难，我曾在日烬台灭火时见过类似的景象，那时的幻象其实是火种?熄灭前的残影, 也许日烬火种?本就来自天宫。”
“这样就说得通了，所以?它才能驱逐邪念, 净化妖丹。”
“竭泽……厄者不甘被放逐而发?出的诅咒，它们的憎恨竟如潮水般汹涌, 裂隙的动摇对世?间而言是灾难性的。”
“如果没有竭泽，你也不会打碎镜子，所以?月泽……”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战神?天司已为我们放逐过一次厄者了。”
“不论是熄灭火种?还是打碎镜子，是你勇敢地决定了去做，你看，我最后还是成了守玉者，就算……我不后悔。”
“我也不悔。”月泽停顿片刻，又问：“砚离知道了吗？”
“和她说了一些，我打算将这些内容编纂成图册，让世?人?对过去的灾难和厄者的存因?有所了解。这样若是日后危机加剧，大家也能有所准备。”
“很?好的想法，集众人?之长，或许会发?现新的办法，不如就托付给你在风流社的朋友？”
“正有此意，小桃她们一定乐意。”
*
“看那边。”
鹤卿的手越过焦黄枯死?的地带，将水蜥的栖息地指给月泽看。
她们站在沧水营地旧址的崖壁上眺望山谷，而在身后的十几里处，乌云密布，大雨瓢泼，雷云正缓慢跟随。
“看到了吗？那块区域就是。”
“的确很?近，水蜥族将此事归咎于月氏也在情理之中，这场火毁掉了这里，很?多年内都?不会有生命在此发?芽。”
鹤卿又指向另一个?方向，“那边是大沼泽，沼泽深处就是鹤谷，也是莲华封印的所在。”
“我们要怎么进去？这里远离结印炉，莲华封印的强度是离尧山那边的两倍。”
“从上面走。”
“卿儿……我有一事担心。”
“怎么了？”
“你还记得当时的……那句箴言么”月泽欲言又止，显得十分纠结，“我是不是……无?法再进入春禾了。”
“原来是那个?呀。”鹤卿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担忧，说道：“当时我说的是月氏大蟒，但你已经不是大蟒蛇了对吧？把手给我。”
“真的可以?吗？”
“信我，过来。”
鹤卿笑着揽住了月泽的小蛮腰，脉流汇聚而来，无?形气力弹飞叠起，顷刻间带她冲上了高空。
待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