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眼嵌在皮肉中,伤口因此难以愈合,常年流通灵力的皮肤上也有数道道难以消除的沟壑,本就?被天雷劈过的肌肤也皱巴巴的。
“很难看对吗?谁也?不希望被心爱之?人看到这种样子。”
鹤卿轻微叹息,将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中越褪越少的衣服重新披了回去。
“我只希望你别看错了人。”
“怎么会?呢,我的眼光一向很好,对吧?阿辞。”
砚离的话里有话,她的目光继续追随鹤卿,然后说道:“彬襄祁门精于符法,那小老儿藏着许多厉害的符文,许家的清涟剑你应该不陌生。而蓉氏自古信仰枯冯,木灵强盛,蒙受福祉,他们?的枯冯不是死树,每百年开花一次,降下赐福。”
“这个蓉家……该不会?是蓉师姐的本家?”
“阿辞聪慧。”砚离点头,“我邀请他们?来商议大事,拿出九冶的元形仪拓卷,他们?却连连推脱说要眼见?为实,非得进竭泽去冒一回险。”
“我看你是想用邪魔吓唬他们?,还险些牵连到白姑娘。”
“呵呵,是有几分恐吓的意思,不过要说服他们?出力可不容易呢。”
“你想让他们?帮忙,大可以直接请他们?去地牢,亲眼看看厄者。”
“起初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很可惜,那个猎户死了。”
“二华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离开后不久,他的心跳停止了。你应该知?道,他那种样子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那厄者呢?”
“当然还在他体内,玄柯把整个五层地牢都封闭了,禁止任何?人入内,希望厄者不会?逃出来。”
“二华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告知?他的兄弟们?了。”
“也?是呢,猎户死了,厄者却活着,继续使用着他的身体,亲朋好友见?到那样的场面,怕是难以接受。”
砚离将手肘搁在桌上,避免扯到背后?*? 的伤口。
“不过,阿辞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是不是也?该解答我的困惑了?你的内丹是如何?修复的?还有那些让你在竭泽中行走的光,是怎么回事?”
“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但有些关于竭泽的事,你必须知?道。”
砚离显得饶有兴致,“哦?阿辞这次回来,好像很不一样了嘛。”
“我穿过了你的封印,回到了春禾。”
“春禾。”
这两个字让砚离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明快的笑容消失不见?,声音也?微微颤抖。
“你该不会?……真?是从?上面过去的吧?”
“是啊,我用你说的办法穿过了莲华封印,回到了被竭泽吞没的春禾,我在那里看到了其?他壁画,还有一片未被竭泽侵蚀的绿洲。”
鹤卿讲述了在枯冯附近看到的情形,那些埋没在灰尘里的碎片在小柒丘创造的勃勃生机。
砚离听完啧啧称奇:“竭泽中的绿洲,未被吞噬的净土,神明的宝玉和神明的躯干,原来这就?是……消灭竭泽的办法。”
“谷芽在泥土里扎根后,绿洲的范围也?变大了,净化速度却非常慢,从?屏障破裂算起,该有近一千年了,只扩张了不到三步的距离。”
这是个令人失望的事实。
“如果还有更多的晶化谷芽就?好了。”砚离抬头看着鹤卿,问道:“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石敢当的项链你也?见?过,谷姑娘将最后一颗谷芽给?了我,其?余几颗都损耗在了戈大师的实验中。”
“可惜。”
“也?许再过几年,那些植被就?会?沿枯冯的根须延伸到溪谷,然后——”
“如果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砚离打断了鹤卿的话,说:“很遗憾,那片绿洲对现在的我们?而言只是个渺茫的希望。”
鹤卿无法否认这一说法。
“不过这些讯息很珍贵,我从?未回过那里,也?没有派遣守夜人探索,就?此错过了如此关键的信息。”
“我也?不确定谷芽能否在春禾之?外的土地上扎根,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关闭裂隙的方法。另外,砚离,我想问你要一件东西。”
“你想要什?么?”
当鹤卿说出那个名字,砚离的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开口时的语气也?略带挖苦。
“我当你急着进竭泽是担心我的安危,原来是为了她,你问我讨这东西,她知?道吗?”
“你给?不给?。”
“向人讨要物品可不应该是这个态度,你要说请。”
“请大殿主将烈阳剑阵的术典借给?我。”
“乖,阿辞都开口求我了,我当然会?给?,不过……其?中的危险,你真?的想清楚了?这东西稍有不慎,可是会?让人魂飞魄散的。”
“我不会?让她有事,就?算失败,大不了等下一次。”
“不,你不能失败,你们?两个现在都不能出岔子,厄者之?乱尚未平息,离门用得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