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着头一路跑过乾坤殿前的宽阔道路。
从这里开?始, 鹤卿一直反复揉着胸口,她掀开?车帘, 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进来。
“你还好吗?”月泽关切地问,又加大?了手中法术的力道, 鹿车外的光更明显了。
“没事, 就是有点不习惯。”
鹤卿看着沿途熟悉的景致, 乾坤殿外来去的村人,弟子们三三两两地经过, 斩梅台上闪过法术光波。
破碎的内丹被离尧山充沛的脉流拉扯, 纵然有月泽帮忙, 直至折竹雅院外, 鹤卿依然觉得胸闷气短。
月泽扶着她慢慢下?车, 正在栓鹿的小雨关心了一句:“大?师姐没事吧?”
“受了点小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小吉和小祥她们最近总来问你的事,我说你去山下?执行秘密任务了。”
“猜得不错, 的确是个?很麻烦的任务,不过都顺利解决了。”
“大?师姐出手肯定没问题。”
鹤卿细心地发现, 小雨似乎在掩饰手臂上的奇怪疤痕。
往日里为了方便?操控四方鹿,他总会将袖子卷起来, 现在哪怕衣袖被缰绳绊住,也不愿露出手臂。
“殿主,你们回来了。”
蒙面侍女?已经在门口相?迎,月泽遣小雨离开?,与鹤卿举步进入雅院。
踏上竹枝小路不久,鱼乙就在月泽耳边低声说道:“……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那我们也过去吧。”
鹤卿问:“我们这是要见谁吗?”
“嗯,是来帮你检查身体的人。”月泽微笑答道。
“原来是肖师姐,真是的……刚回来又要麻烦她了。”
鱼乙下?意识地看向月泽,而后低着头引两人来到前厅,示意她们进去,独自留在了门外。
月泽特意嘱咐道:“卿儿,等会儿你好好坐着让她看。”
这句话让鹤卿感到一丝反常,她停住脚步,说道:“不会肖师姐又想?给?我扎针吧?那我可?不进去了。”
“不会。”
“你先保证。”
“嗯,我保证。”
月泽微微点头,牵起鹤卿的手,与她一起走进屋内。
这间客室因?采光问题不常使用,装扮典雅的厅堂内有一扇白鹭折屏,几案上摆着一壶热茶。
然而,就在鹤卿看到矮榻上端坐着的人时?,忽然脸色大?变,向门口退去,被早有准备的月泽拦腰抱住。
“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阿辞又想?逃走吗?”
砚离略微调整坐姿,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展露出一贯的自信笑容。
鹤卿脸色煞白,全身发抖地问:“怎么不是肖师姐?”
“对不起,卿儿。”月泽垂眸致歉,揽住鹤卿的手却没有放松。
“你身上的伤肖若可?看不好,只有我才能帮你。”砚离揶揄着,一步步向她们走去。
“别过来……”
月泽扣住鹤卿的肩膀,看来是铁了心要鹤卿留下?。
“你答应过我会让她给?你看病的。”
“可?你也没说会是砚离,她……你知道她之前……”
“有我在这儿,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月泽将鹤卿带到座席旁,对砚离说道:“劳烦大?殿主了。”
“不劳烦。”砚离露出笑容,“为阿辞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虽然有月泽的保证,鹤卿对砚离的抗拒并未减少?,身体也在她靠近时?微微发抖。
“身子摆正,我又不会吃了你。”砚离舔了舔双唇,“也不会逼你吃什么补药。”
“大?殿主。”月泽眼?神严肃,“请自重。”
砚离耸耸肩,不再多说,比起口舌之争,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将手伸向鹤卿的胸口,靠近内丹的所在,掌心同?时?闪烁起明亮的黄雀印记。
空气中的灵力开?始扭曲,当砚离的指尖触碰到鹤卿的身体,一颗金色的内丹便?被她吸了出来,悬浮在胸前。
月泽也是第一次看砚离施展这种?本事,危机感让她有所戒备,这毕竟是世间唯一能夺取人类内丹的修士。
多年前的铸铁已让黄雀鼎的力量被她完全吸收,此后再无人能抢走这件离门至宝,因?为它早与砚离融为一体了。
砚离的手指轻轻一摆,内丹便?旋转了一个?方向,鹤卿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不由地攥紧了月泽的手。
“很快就好,忍耐一下?。”
“裂纹没再扩大?了。”说出这句话时?,砚离似乎也松了口气,“不过,裂得很彻底,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
“那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物色几个?资质不错的修士,用他们的内丹滋补她的内丹。”砚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我很乐意代劳,如何?”
“不行。”鹤卿虚弱地反对道:“黄雀鼎……不是让你用来做这种?事的。”
砚离并不在乎她的意愿,反将目光挪向月泽,问道:“你觉得如何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