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辞，”砚离的眼里?满是?沉痛哀伤，她开?口道：“虽然保住一命，但你的内丹承受不住压力?，似乎是?裂开?了。”
“裂了。”鹤卿愣了愣，自嘲地笑了出来，“怪不得刚才那么痛。”
“笨蛋，为什?么不答应我，万一你真的出事，我该怎么办？”
“你要我斩断契约，我做了，请不要食言，去救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的灵力?会慢慢消失，灵脉枯竭，最?后彻底失去法力?。”
“我明白。”
鹤卿缓缓起身，将手上的镯子脱下?，放到砚离手中，一步步向院外走去。
“阿辞，你要去哪里?？”
“沉山玉镯，凌华长生，全?都?还你了，此?后我与你再无瓜葛。”
“你的内丹被重创，很快再也不能用法术了，除了留在这里?，你还能去哪里?？”
“离门?容得下?没有法力?的废人吗？我的仙途已断，有什?么资格继续留在这里?？”鹤卿问：“就像那些因燃心术离开?的弟子一样，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你为了月泽沦落到此?等境地，后不后悔？”
“我只悔在当日，没能早些带你一起离开?。”
砚离一怔，痛苦地趴在地上，却?还想挽留鹤卿离去的背影。
“你的内丹破碎，灵气泄露，很快就会被妖魔盯上。留下?来好?吗？让我保护你。”
“不必了，你只要治好?月泽，我怎么样已经没关系了。”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
“别说这种话了，砚离。”鹤卿打断了她，“在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做出了各自的决定。”
“可是?阿辞，没了我，没了离门?的保护，你又能去哪儿？你会死在外面?的。”
“我的生死，和你无关。”
灰鸦回到地面?啄食，用黄眼睛打量着?独自走下?阶梯的鹤卿，她曾如风呼啸而来，却?如枯残败叶般离去。
很快，它们再次惊飞而起，只为躲开?这个突然出现的身披余烬和愤怒的女子。
“想离开?我，可没那么容易。”
没人比这些聪明的鸟儿更快知晓，虬华楼已不再温暖如初了。
第271章 浑浑噩噩
昏暗的?室内, 闪烁的?灯火，古怪的?花香，摇晃的?人影, 这便是此时此刻鹤卿能感受到?的?所有。
而?那个坐在摇椅上的?女子正将一小?枚蜜饯放入口中?, 身前的?桌上放着一盏茶，杯中?飘浮着一片蜷曲的?花瓣。
鹤卿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女人, 也看清了她的?红唇和嘴角张扬的?笑意。
“这是哪里？”她问, 声音沙哑, 有气无力。
“不记得?了吗？”砚离轻轻一笑，起身走向鹤卿：“你还在这里祈求过?, 想要获得?离尧集会的?胜利，而?我, 让你梦想成真了。”
“这里是……仙启堂？”
“答对了, 阿辞, 当时在我的?提点下?，你顺利击败了井刺, 声名大噪。”
砚离来?到?鹤卿身边, 柔软的?狐毛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温暖而?安逸。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要怎么解释呢？”砚离故作沉思, 然后答道：“总之?就是, 你现在得?留在这里。”
“月泽……对了，月泽怎么样了，你去帮她了吗？”
可奇怪的?是, 鹤卿一想到?月泽，就觉得?心口特别?痛, 忍不住呢喃出声。
“好?痛……胸口好?闷。”
“别?想她就好?了。”砚离抚弄她的?发丝和耳垂，语调轻巧, “不想，就不会痛了。”
鹤卿浑浑噩噩地摇着头，内心涌起一股拒绝，却没法让自己清醒。
“不行……不行……”
“你亲手断绝了与她的?契约，身体还记得?你的?决定呢。”
半梦半醒间，房间内砚离的?声音和胸腔里破碎的?嗡鸣都在争抢她，让她的?注意力时刻被两边撕扯着，无法思考，无法脱离。
砚离抱着她，她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来?自耳边的?呼吸，她想回应，说出的?话语却断断续续。
“乖，别?乱动。”
砚离注意到?了鹤卿眼中?的?疲累和痛苦，轻抚她的?胸口，将灵力缓缓传入她的?胸膛。
“好?了好?了，我会用灵力温养你的?内丹，别?担心，放松些，至少不会痛。”
很快，鹤卿就没法继续说话了，现在的?她没有多少选择，只能依靠着砚离，或是身后冰冷的?岩石。
她觉得?头脑昏沉，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
鹤卿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虚弱地靠在某个冰凉的?硬物上，疼痛有所减少，却仍残留在她的?身体里。
即便是在昏睡时，这种感觉也难以消解。
她终于有了移动身体的?力气，活动范围却很有限。
当她试着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