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残留的?血迹,然后竖起食指,在她眼前来回摇动。
“能看见了吗?左边还是右边?”
短暂的?停滞过后,鹤卿的?眼珠跟上了砚离的?动作,虽然尚未完全恢复,已经能看清轮廓了。
“左边……右,左,动得太快了。”
“你这眼睛差点就保不住了,还好黄雀之力稳定住了碎玉。”
“谢了,黄雀鼎真不一般,明明只剩一颗宝玉。”
“这黄玉雀眼才是法器核心,阿辞怎么不夸我厉害,能承受它的?威力?”
“被天雷劈过的?人还如此逞能。”
砚离的?伤口?慢慢被洁白的?绒毛覆盖,开始愈合,她活动着?手臂说道:“不过有了雀眼以后,复原能力比之前差了很多。”
她将目光转向卷轴,卷中原本?的?内容被尽数洗去,只留下分散的?青红交错的?笔画,乍一看能拼凑组合,细查又发现无法构成完整字词。
当?砚离的?指尖穿过一层凝固的?灵力,卷轴霎时金光耀眼,青红笔画互相组合,血迹补全了缺失,展现出了全新的?文?字。
而它们所描述的?,全都是丹霞记事。
砚离激动地捧起卷轴,急切地翻阅起来。
“丹霞仙子,丹霞,编织者,果?然……这里留下的?全是丹霞的?篇章。”
“原来她不只是战神之妻,还是脉流的?编织者,她创造了脉流,创造了元素。她的?存在竟比天司更久远,洪荒之始,天地初分,就有了丹霞的?名字。”
“她编织的?云霞,就是尚未分化的?脉流,流光四溢,七彩眩目,只待被我们召唤,成为变化莫测的?法术呈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彻大悟的?砚离抬起头,对上了鹤卿的?目光,却?发现她已经提起了剑,似乎准备离开,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你要去哪儿?”
“去千刃山。”
“你还要去找她?”砚离不可?思议地看着?鹤卿,“她用蛊毒迷惑了你,违背你的?意愿,欺骗玩弄你。”
“这些我会?亲口?问她的?,但?不论如何,她都是因我才惹来众妖的?报复,祸至千刃山,这是我的?责任。”
“那这里呢?被你打碎的?黄雀鼎,被你破坏的?铸铁,就不是你的?责任了吗?”
“我当?时是担心你的?安危,但?要是我早知道那是你……”
“怎么?你就要看着?我去死了是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已助你完成重铸,如今卷轴焕然一新,余留的?神力也温和?稳定,剩下的?工序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鹤卿背过身,擦拭眼中流出的?血水,这次的?疼痛持久不退,模糊的?视力也还没完全恢复,过度使用青玉终究还是造成了反噬。
“你要违背承诺,丢下我一个人?”
“卷中文?字所记,必然已经发生?,月泽有危险,我没法放任不管。”
“那我呢?我们马上就可?以一起见到天神了,你却?要离开?”
鹤卿避开她的?目光,将凌华长生?剑插在了供台前的?地上,她握紧剑刃割破手,然后发动了青玉的?力量。
流到一半的?血在灵力的?影响下开始凝固,在剑面上形成了弯曲幼芽的?痕迹。
“我在剑上留下了青玉的?力量,我把它留在这里,你就当?做是我好了。”
“你真要这个时候丢下我,你会?后悔的?。”
“现在的?我就算勉强留下,也会?因为记挂月泽而无法专心,等回来以后,我一定找机会?弥补你。”
“呵呵。”砚离冷笑着?:“若是事后的?弥补有用,我也不至于得不到你的?原谅。”
“我只是不能替他们说出这句原谅。”
“千辞,你今日要是敢走?,我绝不原谅你!”
“对不起,小离。”
洞窟上方的?阵法隆隆作响,铁链互相碰撞着?激起火花,砚离独自站在破碎的?供台前,看着?深爱之人的?背影离开,直至被洞口?的?黑暗吞噬。
鹤卿还是走?了,丢下她一个人。
凌华长生?剑在地面扎出裂痕,萦绕着?清澈甘甜的?灵力,但?那个血红的?“泽”字,却?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月泽。
不论多少次,她都憎恨这个名字,这个夺走?了她毕生?所爱的?名字。
壁画底部已经结起了一层黑色的?痂,画中的?灵力即将燃尽,她必须尽快完成仪式,召唤战神天司。
砚离脱下了身上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袍,不着?片缕地捧起了眼前的?卷轴。
当?铁链再度降下,滚烫的?岩浆从高处坠落,在不断旋转的?阵法中源源冒出,很快填满了地面的?沟壑。
这才是铸铁大阵最?终的?样子,可?惜鹤卿没来得及看到。
不过也好,免得她念叨。
砚离在这片滚烫的?炎狱中跪下,双腿顷刻间被烧化成白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