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拉着她的手腕让她起身。
“怎么?这个表情?对我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了,而且有阿辞在身边,都不觉得痛了。”
鹤卿反抓住她的手,怔怔地看着她问:“每次……每次都是这样的吗?”
“你说这个啊,”砚离用轻巧的语气掩盖依旧弥留的疼痛,“比起我得到的,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你何必做到这个地步?明明已经够了。”
“那你能原谅我吗?阿辞。”她问。
鹤卿愣住,口中无法?吐出言语,因为那句原谅不在她的心中。
“看吧,还不够。”砚离收起了笑容,“不过,阿辞,你可以带我上去吗?到壁画旁边。”
鹤卿点点头,抱起砚离轻盈地踏风而起,来到了高处的壁画前方。
“可以吗?”
“嗯,这里就好,我应该不重?吧?”她故意将头靠在了鹤卿胸前,“好久没被你这样抱着了,以前你总这样带我上雪山去。”
“办正事。”
“好吧。”砚离叹了口气,向壁画伸出手,指着画面?上天司背后的宝剑。
“阿辞你看,这把?剑是战神的神兵,名为银浪,是诅咒的源头,灾厄的起点。因为战神遗失了他的宝剑,人间才会有竭泽蔓延,吞噬无数生命。”
“幼时我常在这洞窟中玩耍,知晓战神是强大正义的神明,他诛杀厄者?解救苍生,创造白夜让亡者?返家?,遭受诅咒却毫无怨言。多亏了你的提点,我才知道洪山之卷就是千秋的记忆,她是降世神明,她的羽毛记录着一切。我这些年也一直在卷中寻找。”
“你有什么?发现?”
“天司和丹霞的确在众仙的祝福下?结为连理,但因为误会,丹霞离开了天宫,来到人间化为一汪池水,而其降临之地,被称为未名山。”
“未名山?”鹤卿不自觉问出了口。
“就是我们的离尧山。”砚离将目光从?壁画转回鹤卿身上,“说起来,这离尧二字还是我和岁商量着取的,因为此山地处火卦,山势高耸,故名离尧。”
“那未名山的湖中仙子……就是丹霞了?”
“离尧山上只有一座湖,谈及湖中仙子,也就只有丹霞可当其名了。”
听了砚离的话,鹤卿的样子却变得有些不对劲,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她感受到一种即将挟持她的力量,仿佛在她不敢抬头去看的上方,漆黑的洞穴岩石全都消失,穹顶开阔无边,而她正站在星空下,漫天七彩流霞。
砚离察觉到了什么?,欺身抱住她问:“阿辞,你怎么?了?”
“啊,没事……我没事。”
鹤卿喃喃地回答,她没法?停止思考,也无暇顾及怀中人的动作。
这让砚离心中窃喜,她试图抚摸鹤卿的额头,但对方僵硬地表达了拒绝。
“别乱动。”
“哦。”
砚离的喜悦稍纵即逝,鹤卿虽然?依旧冷淡,但她还是稳稳抱着她,这就够了。
“那接下?来……”
一簇火灵在砚离的手中汇聚,她伸直手臂,触碰壁画,火焰瞬间沿着画中的剑燃烧起来,如同被附上了火灵,越烧越旺。
鹤卿立刻往后退开一段距离,以免两人被烧着。
“你点燃了壁画,不怕触怒神明吗?”
“砚家?气运早已终结,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再看那壁画中头戴银冠的天司,他肃穆的神情在火焰的阴影下?越发浓重?。
这幅由?脉流绘成的壁画一经点燃,立刻爆发出了强大的灵力。
当?整把?剑完全烧着,洞窟的穹顶发出了崩裂般的巨响,一个红光耀眼的四方大阵出现在了洞窟上方。
鹤卿半眯着眼看去,刺眼的火光中,铸铁阵法?缓缓降下?,像极了昔日的日烬台。
浑厚的火灵充斥在洞窟的每个角落,连潭水也渐渐化为水汽蒸发,沿着倒挂的钟乳石滴落。
砚离的手中捏住一片红叶,她吐出一口气,将叶片吹起,地面?的蓝玉供台便霎时裂开。
碎裂的蓝玉中央,似乎有东西正在燃烧。
“是黄雀鼎的碎片吗?”
“那就是今日的主角,你我即将携手重?铸的法?器。”砚离向上方的阵法?看了一眼,“带我到阵眼处去吧,周围的火灵很强,记得用法?术抵挡。”
鹤卿点点头,带着砚离落回地面?,扶着她一起走向供台。
地面?刻画的符文全都闪烁着,滚烫的空气从?符文中冒出,不断炙烤着两人的身躯。
鹤卿抽出凌华长生剑,召唤风流形成一道风墙包裹住了彼此。
砚离却说:“不用管我,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但要克制一点,这些符文都很脆弱。”
但当?她们来到阵法?中心,鹤卿的防护已经完全起不到作用了,极致的高温蒸发了空气,也解除了她的法?术。
没有气,则无风。
鹤卿浑身湿透,体力不支,摇摇晃晃地跪倒在了地上,左眼不受控制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