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无意中轻碰了眼皮,她立刻就感到了异样。
这种感觉并不是疼痛,却?足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也许是赤米酒让她的?感觉失常。
“怎么了?”月泽关切地问,走到鹤卿身前看着她,“是刚才伤到了吗?”
鹤卿半闭着眼,摇了摇头说:“眼睛……不舒服。”
“让我看看。”
月泽捧起她的?脸细看,这张面容精巧却?憔悴,失了神气也不再喜悦,乏力和醉意侵占了她,两条眉毛无力而伤感地耷拉着。
鹤卿的?眼眸虽然暗淡,但?嵌在她左瞳里的?碎玉就像星星一样,闪烁着柔和的?微光。
“好美?的?光。”
月泽忽然有些难以把持,她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亲吻那颗小小的?星星。
鹤卿被酒气染红的?脸颊正在发烫,月泽手心的?触碰让她感到舒适,但?突如其来的?吻却?让她有些恍惚。
“唔,月泽?”
“对不起。”月泽这才慌张地松开鹤卿,向她道歉:“我只是想安慰你,不知怎么就……”
月泽的?嘴唇和她的?手一样冰凉,鹤卿在越发浓重的?醉意中闭上了眼睛,将脸颊贴在了月泽的?脸上。
“你好凉,我好喜欢。”
听了她的?话,月泽噗嗤地笑了出来:“我的?卿儿醉了。”
“醉了的?话,就可以忘掉烦恼吗?”鹤卿有些惋惜地说着,语气听起来令人心疼,“赤米酒,明明喝了好多也没用,她……她。”
月泽清楚地感受到耳边的?湿润,鹤卿哭了,她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将滚烫的?脸埋进她的?胸膛,无声?地啜泣。
于是月泽再度捧起鹤卿的?脸颊,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我知道一种酒,可以让你忘掉烦恼,想试试看吗?”
“什么酒?”
当鹤卿后知后觉地发现?双眼被月泽用手轻轻覆盖,耳边亦是对方动听的?嗓音,呢喃着她的?名?字和令她指尖触电般的?话语。
“卿儿,我想请你品尝的?,是名?为月泽的?解忧琼露。”
沧水殿主?的?卧室里,竹帘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在晃动的?人影间洒下杂乱而雀跃的?音节。
“卿儿,来,到这边来。”
“点盏灯,太黑了。”
“好,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玉石床边的?纱帘掀起又落下,飘若无物,灯盏中的?烛光投射在地面,愈加微弱。
屋外的?夜风猛扫着竹林,在池水间吹起阵阵涟漪。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令鹤卿情乱意迷,她听着月泽的?声?音,但?听不太清,只觉得柔和细软,又凉又舒适。
她的?眼前是月泽美?妙的?身躯,透露着炙热和无限柔情,脖颈因情动而冒出几片银鳞,发丝如黑瀑垂落,以及只有这个距离才能察觉的?心跳。
见鹤卿呆呆地看着她,月泽牵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委婉地问:“还愣着做什么,要我教你不成?”
“才不要呢。”
明明鹤卿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但?月泽魅惑勾魂的?眼神令她忘掉了局促和不安。
她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唇,而对方的?齿间流出了摄人心魄的?言语:“准备好品尝只属于你的?杯中物了吗?”
“月泽……”
这一瞬间,鹤卿的思绪被全然夺走,所有的?困扰被抛去天外,只余眼前真实的?触碰,脑中唯有月泽的?模样。
她们揭开薄透的纱帘,解开缠绕的?线绳,拨月光于山丘,揽星辉于层森,迷梦者不知醉醒,沉沦者忘却?姓名?,坠天覆海,云碎光穹。
她们不知疲倦,不愿停止,沉浸而投入,将一切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彼此。
月泽一直小心地避开鹤卿的腹部,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完全不碰到真的?很难,有几次鹤卿疼得忍不住闷哼,却?不曾要求停止。
她不愿鹤卿痛苦,悄悄念起咒语,用蛊毒削弱她的?感官,但?蛊印的?激活抽干了鹤卿的?体力,她很快就精疲力尽了。
于是,品鉴者与杯中物的?身份就此对换,当月泽开始执杯,洁白的?瓷杯不可避免地印上了几处红梅晚霞。
帘帐昏沉,静夜无声?。
床单不知何时?被扯下,如一条粉江从榻上倾泻至地面,白衣揉成群山,黑裳铺作丘陵,玉带横陈,佩环交叠。
玉石床上的?温度已经消退,但?余韵犹存,两个酣畅淋漓的?人儿面对面躺着,十指交叠。
鹤卿睁开沉重的?眼皮,抚摸着月泽手臂上的?鳞片,“刚才,肩膀好烫,你做了什么吗?我是说……那个印记。”
月泽捏了捏鹤卿的?脸,她的?面额上有一层薄薄的?绯红,“蛊印有时?会变得活跃,如果你希望我唤醒它,我们下次可以试试看。”
“别,不要,就是随便说的?。”
鹤卿似乎能猜到,那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