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情非得已?, 我只想?护着她,担心她因此陷入心魔, 灵根不保。”
“她才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砚离靠近月泽, 将手按在她的肩头?, 于耳边低语:“你想?让她永远记不起?我, 可她还是全都想?起?来?了, 失望吗?”
“也许这?个问题该由我来?问,对吗?融雪刀的主人。”
淡金色的眼眸透出少见的锐光,砚离一怔, 身后的赤焰火轮一闪而过。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砚离很快调整了神态,悠悠地说道:“也是呢, 毕竟谁能想?到你身为月氏大蟒,竟胆小如鼠, 好不容易憋出的肺腑之言,还没让心上人焐热就忘掉了,叫在院外看着的我,都觉得好生可惜。”
“如果?尊者想?说的是只有这?些,那我这?便?离去了。”
月泽以一阵真气推开面前的砚离,拉开与她的距离,脸上浮起?羞愧之色,若不是手里端着镜子,肯定要和她过上一招。
看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女子,月泽开始回?想?曾经的砚离,那个总是眯着眼笑的温和男子。
相?处多年?,她竟全然没有发现这?女人竟是个巧言令辞的主。
也许正因为他不露锋芒,终日沉迷打铁,又将诸多事务推给玄柯,才能保持住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月泽忽然有些心疼玄柯。
“别急着走,我要和你说的是这?件事。”
砚离从桌子下面摸出一沓文件,放在了月泽手中的盒子上,盖住了镜片。
她身上的香粉气飘了过来?,让月泽鼻子痒痒的。
月泽低头?看去,发现扉页上写?着三个字:辟邪殿。
“玄柯已?经点头?了,你且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等出去以后我将会正式宣布。”
*
伤员营帐外,一脸疲惫的赵果?正在和鹤卿说话,他不敢回?头?,生怕被里面的人看到自己哭丧着的脸。
莲花障壁结成后不久,鹤卿便?前往高地找到赵果?,告知他蓉七的状况,他心急火燎地赶回?来?,看到蓉七的第一眼便?忍不住掩面大哭。
“她这?是……再也听不见了吗?”
鹤卿踮起?脚尖帮赵果?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果?师兄,我的医术不行,等出去以后让肖师姐看看,也许会有转机。”
赵果?挤出一个笑脸,回?头?对着卧在铺上的蓉七摇了摇手,蓉七看见了也回?应似的露出了笑容。
“道歉什么?……这?是她自己决定的,我只是想?不明白,有虚火弟子在,她凑什么?热闹。”
“当时结印炉已?翻,地面烫得没法靠近,于是蓉师姐就……”
赵果?用力擤了擤鼻涕,“不说这?些了,拜托你替我多照看她,我还要去帮忙巡逻。”
“怎么?巡逻的事情也到了你们头?上。”
赵果?叹了口气:“内门弟子的灵力早就耗尽了,还有被浊气毒害的,我们这?些外门在镜墟边界,受浊气影响不深。”
“听说镜片已?经被取回?来?了,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那当然最好了,对了,这?是个给你的。”他将一小纸包的东西从怀里拿出来?放到了鹤卿的手里,勉强露出一个笑,“可不要告诉别人呐~”
鹤卿揣着小纸包,目送赵果?离开,然后转身走入营帐。
不少弟子正抱着木盆呕吐,他们吐出来?的东西呈黑灰色,有些严重的还带血丝,浊气入体严重,已?伤及肺腑的不在少数。
鹤卿虽然能运功帮他们推出部?分污物,但只要身处于镜墟,毒素就不会彻底消失。
多次反复的侵害让他们目光浑浊,唇齿发黑。
蓉七表现得很安静,她戴着一顶圆帽,静静坐在角落。
旁边躺着另外几个因燃心术烧伤的弟子,比起?他们的状况,蓉七的伤势不算严重。
但鹤卿知道她现在也忍受着疼痛,帮她擦身时,蓉七胸口处的伤触目惊心,肌肤以内丹为中心崩裂,至今无法愈合。
“蓉师姐,你累了就躺一会儿吧,果?师兄他去忙了。”鹤卿边说边比划着动作。
蓉七摇了摇头?,指指鹤卿,又做出一个休息的姿势。
鹤卿忙摆了摆手,“我不累,别担心。”
之后的一段时间,鹤卿也没闲着,继续投入了药庐的工作中。
傍晚时分,鹤卿拖着装满药罐子的板车经过砚离的棕红帐篷,听到里面传出重重的咳嗽声。
虚火殿的主人理应并不缺人照看,鹤卿这?么?想?着,打算就此离去,刚好看到有个弟子被从里面赶了出来?。
他的头?上缠着厚布条,鹤卿一眼就认出这?是昨晚她亲手包扎的。
这?位弟子一腔热血,独自出去找镜子,结果?却跌进坑里摔破了头?。
他不甘心地说:“大殿主,这?些都是补气丹药,您就留下吧。”
砚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的话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