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你了。”
“莲华封印的缺陷存在已久，邪魔经常从其中钻出, 这次的铸铁仪式运用了全?新的技法, 借助各门各派的宝物, 为黄雀鼎充能汲灵。若是得以成功, 便可争取足够的时?间?, 说不定还可以一举解决锁妖塔的困境。”
“刚才宴席上云庄主说得不明不白的，没想到你对这些事这么清楚。”
“这是砚离想出来的办法，我等只?是依计行事。”
“原来如此, 刚才听你说起战神传说，我们离门也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 你想听吗？”
“姐姐说的我都愿意?听。”
“这个故事是关于离尧山上的丹霞湖的，传说有名为丹霞的仙子, 原本在天宫楼阙生活，却遭爱人背叛，坠落凡间?后?化身为丹霞湖。彼时?的离尧山还没有名字，却因丹霞湖畔的盛景和天地灵气?引来了无?数凡间?修士和仙兽，成了四方闻名的仙山。”
无?名之山，天上宫阙。
鹤卿好端端地说着故事，却忽然开始喃喃自语：“未名山的……湖中仙子。”
燕棠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开口道：“姐姐说的传说我听过，除此之外，我还知?道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世人都说天神负了仙子，但其实天神受到了厄者的胁迫，倘若他不将仙子逼走，厄者就会在他眼前?杀死他心爱的仙子。饶是战神亦无?法摆脱情爱的束缚，他选择了欺瞒，想抛下战神的责任，与?仙子私奔。但性?格刚烈的仙子获知?了真相，最终自我放逐，离开了仙宫。”
燕棠说完了故事，才发现鹤卿正在分神，便轻声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你刚才讲的故事。”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燕棠却撅起了小嘴，“姐姐真的有认真听吗？”
“当然，我全?都听进去了。”鹤卿回望着燕棠，说道：“我只?是在想……虽然事出有因，但倘若天神能选择诚实而非谎言，互相深爱的两人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少女低下了头，将眼里?的悲伤悄悄隐藏，“姐姐说得对，但已经太迟了。”
“身为神明者，肩负着众生，一言一行都当经过慎重考虑，不可轻视傲慢，肆意?而为。所幸故事的结局并未致使生灵涂炭，只?是苦了丹霞仙子。”
说完这些，鹤卿拉住了燕棠的手?臂，“我们也该从故事中吸取教训，燕姑娘你身为玉器社的表率，自然也要慎重而为。”
燕棠有些讶异地说道：“姐姐现在也学会教育妹妹了，可不得了~”
“我想说的是，那袭天盟的东西，你打算何?时?还回去？”
“唔，那可得等到铸铁仪式结束，这件东西还有用呢~”
“据我所知?，谷北只?是一介武人，他遗骸与?黄雀鼎有何?关联？”
燕棠的貂绒在夜风中起伏，眼中透出一丝冷漠之意?。
“前?任袭天盟盟主谷北贪慕长生，偷偷从离门盗走了净化后?的妖丹服用，结果中了苦若之毒，枯槁而死。被?他偷走的元丹中有一颗正是金角麒麟丹，是为黄雀鼎充实灵力的必要材料，不可缺少。”
“就算如此，大殿主为何?不直接向盟主借用，反倒要你去冒险偷取？”
“谁又会把自己亲爹的骸骨挖出来，借给别人做施法的材料？”
鹤卿想到落星楼里?和夏今的对话?，便也默认了她的说法，“夏姑娘的确对此事很恼火，但你这样反倒会让她更生气?的。”
“唉，姐姐以为今日这些法器，经过了铸铁大阵的洗礼，有几件能完好无?损？”
“难道说你们打算……”
“恐怕是有借无还。”
“那夏姑娘这个人情我怕是更加还不清了，是我劝说她不要追你，还说会让你将东西尽快归还，看来我要食言了。”
“那要是之后?袭天盟怪罪于我，要捉拿我，姐姐会护着我吗？”
“你这话?说的，我当时?不知?其中缘由，现如今我与?你共同犯下此错，我会陪你一起去向夏姑娘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夜色渐浓，雾气?开始在水面聚集，将朦胧月光层层挡住。宴会结束了，乐声止歇，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席，回到各自的住处。
在燕棠和鹤卿离开后?，他们似乎又争论了许久，争论的内容不难猜到，无?非就是掌管黄雀鼎的事宜以及主持仪式的人选。
几个喝醉的修士互相搀扶着走到湖边，似乎也是来借冷风醒酒的，他们看到已经坐在这里?的鹤卿和燕棠，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眼中流露出畏惧和鄙夷，做着辟邪的动作，嘟囔着向另一边走去，留下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晦气?，妖女，疯子，邪修。
阴暗再次笼罩了鹤卿的心头，耳边嗡嗡的，她感觉太阳穴被?挤压，呼吸也变得急促。
“燕姑娘，我真的……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她向燕棠寻求真相，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