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吗？”
“对?呀，听老管家说，她?在城北杀了好多人，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原来是她?……人可?真不能貌相，真是可?怕。”
鹤卿并没有听清他们?的闲话，走上前礼貌地问道：“两位好，请问这里是否有地方可?以?让我稍作锻炼？”
两个仆人的腰间都挂着山庄配备的精钢匕首，他们?看清了鹤卿的样子，忽然低下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神情紧张地指了指不远处。
“请往那边走，院中有处僻静空地，周围也算开阔。”
“多谢。”
虽然觉得这两人有些奇怪，鹤卿还是往他们?指的方向走去，沿途一直能听到叮叮叮的敲击声。
这声音虽然不响，却时断时续，庄里的人好像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吵闹。
穿着轻便铁铠的山庄铁卫正在四处巡逻，似乎是因为昨天的事，庄主?增加了巡逻的人数。
穿过花园门廊，鹤卿来到了院外的一处空地，这里地势开阔，地面整齐地铺满了白砖。
作为山庄的偏僻角落，这里很少有人经过，是个合适的练习场所。
鹤卿稍稍热身，抽出了身后的凌华长生剑，阳光将它照得反光，剑身上倒映出鹤卿的脸庞，面容稍显憔悴，头顶的南郡桂花却开得比之前更盛。
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左眼，在空地上随意比画了几?个剑招，是澜波剑法?的后三式，长长的剑气将周围植物的叶片打得猛烈摇动起?来。
鹤卿生怕自己用力过度，造成?破坏，当即收了剑过去查看。
想到刚才的仆人修剪花草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山庄里的一草一木肯定也经过了悉心打理。
围绕空地种植的几?棵都是冬青树，约成?年男子般粗壮，有着柔软的褐色树皮，叶片层叠交错。
鹤卿随手捏起?一片冬青叶，外侧的锯齿划过她?的指腹，传来轻微的痛痒。
她?忆起?当初刚加入内门的时候，自己经常拿着沧水殿人手一本的剑簿在折竹雅院的空地上比划，那时候的月泽就坐在凉盎然亭中，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她?。
剑招之间鹤卿无意回?头，总会发现月泽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每当小道士到雅院送药，沧水殿主?都正巧无事可?做，在亭中幽幽地站着，欣赏成?片的佛笑竹，或是在莲池边打坐，聆听流水潺潺。
月泽会吩咐鱼乙备好热茶，仿佛鹤卿不是个来送药的弟子，而是她?的客人，她?的友人。
时节如?流，两人变得熟悉，开始了解彼此的喜好。
再遇到使不来的剑招，鹤卿便央着月泽亲自给她?示范，然后带着满心仰慕，看那衣袖飘飘的白衣人挥舞雪竹般的宝剑。
明明同样是澜波剑法?，月泽施展起?来却宛如?行云流水，灵动而优雅。
她?引着鹤卿来到莲池边，用剑气刮起?池中的水灵气，又以?一招完美?的换手将水浪击碎。
碎裂的水珠滴滴嗒嗒地落在大片的莲叶上，如?同散落的珍珠，又纷纷滑落莲心，在阳光下似水银般摇晃起?来。
月泽的模样英姿飒爽，裙边的雾气缓缓攀升，颇有几?分仙人之姿。
美?人如?玉剑如?虹，鹤卿看得入了迷，直到竹轩云影剑的剑尖贴在了她?的下巴上，冰凉的触感冻到齿根，小道士才如?梦初醒，慌乱地将颠倒的剑簿摆正，故作专心。
月泽问道：“可?看清了？”
鹤卿连连点头，形如?捣蒜，脑袋里却一片空白，只记得心中人的眉眼和散落的珍珠。
“那你做一遍给我看看。”
暗自叫难的鹤卿只得硬着头皮出剑，然而还没出几?招，竹轩云影剑便向她?飞来，一袭白衣的月泽竟然亲自和她?对?练。
沧水殿主?一边纠正她?的错误招式，一边又展示了何为精湛绝妙的澜波剑法?，甚至在空闲时用剑敲了她?撅起?来的屁股。
“月泽你你……我我的屁股！”
鹤卿羞红了脸站在原地，既是愧于刚才自己胡乱改的剑招，又是为了月泽的莫名体罚。
“不服？”
“倒也不是。”
“你记着，往后与他人互相出剑，乱摆的四肢，可?是会被毫不留情地削掉的。” 月泽提剑指了指鹤卿捂着的臀部，冷冷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完完整整，平平安安。”
鹤卿低着头连连答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练的。”
一脸严肃的月泽这才露出笑容，说道：“那就好，来歇会儿吧，这是今年的新茶。”
她?收起?竹轩云影剑，缓缓走向盎然亭，回?眸间，那张侧脸美?得令人心醉。
此时此刻，在远离沧水殿的云滔山庄，鹤卿站在空地的中央，闭上了眼睛。她?回?忆着月泽的姿态，模仿着她?的动作，恍然间也穿上了一身白衣。
风灵轻吻剑尖，脉流自云间而来，鬓发飘扬，身轻如?燕。
鹤卿肩后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