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时候不小心弄的。”鹤卿扶着额头说道：“原本一回来我就要去凤霞阁找大?师修理一下，现在那些工匠们成天围着柱子转，怕是没空管我这小事了?～”
燕棠莞尔一笑，“我这不是来了吗？都交给我吧，姐姐。”
“那你先下来，让我点个灯。”
银雀灯盏中的火苗摇曳着，墙上?蓑衣的阴影宛如一个怪形。
鹤卿和燕棠坐在桌旁，烛光投射在两人的衣服上?，明明本该是一红一白，此时却都变成了?一样的橘红色。
鹤卿将左手搁在桌上?，看着燕棠戴着一枚金色单片眼镜，专注地用一对短短的花纹筷子给她修镯子，那认真的模样竟然?有些?可爱。
鹤卿说道：“燕姑娘，幸好昨天你没有来。”
“姐姐别?误会，我怎么会舍得不来赴与你的约会，只是因为有很吓人的东西，所以我就……”
“你见到猫妖了?？”
“嗯，昨天的妖怪好可怕～它的眼睛好凶，恶狠狠地瞪着我。”
鹤卿想到自己和猫妖的惊险对峙，舒了?口?气，说道：“还好燕姑娘你没事。”
燕棠俏皮地问：“不过姐姐昨天没能见到我，是想我了?吗？”
鹤卿的眼睛盯着燕棠手里的小工具，那些?小玉块被分?别?拆出来，重?新排列好后再摁进去，“比起?这个，最近斩梅台附近不太安全，你暂时不要去了?，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到这里找我。”
“这么说来，姐姐是想每天都见到我了?？我好高兴。”燕棠欢喜地说着。
“咳咳，这里毕竟是药庐，守卫相对安全。对了?，昨晚你要和我说的事，是关于?月泽的吗？”
“唔，姐姐还真是只关心沧水殿主啊～当?然?不了?，是关于?我的事。”
“那你现在告诉我吧。”
“姐姐刚才没能认出我，所以我要惩罚姐姐，留到下次再告诉你。”
“好吧，这可不能怪我，刚才屋里真的很黑。”
燕棠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并?无刚才的光彩，“姐姐是个修士，怎会分?辨不出，肯定是满心想着她，才会有此结论。”
鹤卿的脸有些?红了?，一半是被看穿的羞愧，另一半是对燕棠的歉意。
“好了?，姐姐的手不要动～”
燕棠的筷子尖儿粘着一个小圆片，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斑。
鹤卿惊奇地问：“这小圆东西，我好像在山下一个商人的手里见过。”
“姐姐看错了?吧，这是琉璃甲的碎片，传说是天神战甲的一块，可不寻常。”
“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会在我的镯子中？”
“在燕家老?宅附近，有一个叫做南石滩的地方?，尽头处的洞穴里有一副天神驱逐厄者的壁画，我幼年时曾在那里玩耍。可惜后来蛟龙翻江，那洞穴便塌了?，我也再没有见到过那壁画。”
“天神？那上?面的天神是什么模样的？”
燕棠故作思索一会儿，却并?没有告诉她答案，“姐姐如果愿意和我回老?宅，我就告诉你～”
见鹤卿沉默，燕棠便笑了?笑说道：“姐姐，你的镯子是用一种叫沉山玉的玉石所制的，全天下也没有几块。每一小块都刻着庇佑符和驱邪咒，为了?使其粘合不相排斥，才嵌入了?琉璃片。比起?这小圆片，镯子的工艺才是当?真精妙绝伦。”
“瞧你这么了?解，我都以为这镯子是你打的呢～”
燕棠没有说话，她脱下眼镜，将脸颊贴在镯子上?，那碧色玉镯仿佛也染上?了?她的体温，渐渐化为橙黄。
“不管是谁做的，姐姐都要记着那个人倾注其中的爱，和愿你平安的心意。”
“我会的，我知道这是家人留给我的重?要东西。”
“姐姐这么笃定？也许是什么定情信物，来自和你许下婚约之人。”
鹤卿听完却无奈地笑了?笑，“燕姑娘不有所不知，我其实出生在东篱村，那里的所有人都在一场灾难中死去。不管曾经有过什么约定，它们也都随大?火消失了?，而今只有这个镯子，是留下的唯一之物。”
明明是鹤卿的悲伤往事，燕棠听完却看起?来比鹤卿还难过，她的眼眶红红的，弄得鹤卿以为她又要哭了?，立刻转移话题说道：“哎，都是过去的事了?。对了?燕姑娘，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鹤卿整理好袖子，起?身走向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本画册，递给燕棠：“燕姑娘，给！”
“这是……”
燕棠将画册就着灯光看，扉页上?写着几个字：行天山绘本故事第?二册。
“我记得你缺了?一册，帮你补上?了?。虽然?山门里好像有人也要看，但?我托人又给你买了?一本，让你带回家去。”
她的表情变得雀跃，将书册贴在胸口?欢喜地说道：“谢谢姐姐，真没想到你还记得。”
“别?客气。”
燕棠将绘本收好，坐回桌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