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雪和徐冉菲瞬间都吓了一跳。
“胁迫轮奸,卖淫吸毒,我心里也可怜佢。但你为咗畀佢止痛,居然畀佢咬,万一佢有hiv点呀? 你记唔记得你老婆仲喺屋企等你返去。我知你个心里还有呢个靓女,但系红城,帮人唔系咁帮嘅,你唔要告诉我知你哋内地人重感情嘅方式都咁极端。”
“贞姐,是我欠她的。”
“红城,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贞姐难道会害你?”徐冉菲快速擦了一下眼角渗出来的眼泪。
“贞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有你这么个姐姐,我真的很开心。”沈红城笑着,眼泪又开始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滴。
黄贞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抹沈红城的眼角,强忍着悲伤的情绪说:“点呀? 我刚刚打痛你了?”
沈红城摇了摇头,走出了浴室。周旭明和蔡文博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红城觉得自己的精神压力像是强行冲过大坝的瀑布一般,眼泪逐渐从眼眶的四面八方喷涌而出,纵使他极力用手捂住嘴巴,并且把头埋在手臂里,也无法消去耳朵里那一阵阵混沌而又绝望的声音。
窗外幽暗的苍天阴沉沉的,横亘在他和源源不断的眼泪之间,在场的众人已经完全插不了嘴,帮不上手。当暴雨下下来的时候,这个喧闹的罪恶世界,仿佛快速地遁入了烟尘。
叁拾陆:寒霜(上)
棉城进入了台风天,每天夜里似乎都要下雨。
江影墨无视那撕咬着皮肤的雨丝,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他凭借自己对当今社会的了解,其实早已在心里断定,何云菲这个人不可能找得到了。从早上摔门而出之后,他就一直在街上闲逛。苏婉柔早上说的那些话,一直在就像按下了循环键的音乐一样,在他的脑子里不断播放着。
其实他看得出来,沈红城当时已经心痛到了极点,但是这个人可悲的地方在于不会化悲痛为力量,反之很容易被悲伤吞噬。这么看来,其杀毒犯完全是依靠绝境中背水一战的信念和超乎寻常的求生欲望。
这次的寻人事件好怪啊,应该不是真的要寻人。江影墨突然这样想着,而且心里突然蒙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或许任务的本质不是寻人,而是别的艰难的事情,由于组织担心沈红城知难而退,所以把任务换了个说法。哎,这六个人都有家庭,有牵挂,要是折在这里,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流干眼泪。反正自己已是孑然一身,能挡的就替他们挡吧。江影墨抬起头呆呆地看了看天空,那灰蒙蒙的浓云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早上的米粉只吃了三口,中午什么都没吃,胃里空荡荡的感觉让江影墨觉得不踏实。
现在时间已经将近11点了,路边卖小吃的路边摊都在陆陆续续收拾锅碗瓢盆。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似乎更倾向于“黄赌毒”,而非“吃喝玩”。
好在前方路口还有一家火锅店没有打烊,里面还有一桌客人正在吃饭。
进门的时候,二十多岁的女服务员瞬间改换掉疲惫的脸色,带着笑容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