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画里,葛洛莉亚出车祸后,大卫就是迫于经济原因,把她送到了某个地下诊所去治疗。
“嗡——!!!”
“没事,他们俩都只是皮外伤。不过义体这块我不懂,最好还是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然而,就在AI讲师将所有学员连接上超梦主机的瞬间,大卫的头环发生了故障。
此时的葛洛莉亚已经几乎昏迷,而大卫本来因为担心钱的问题想要拒绝,但是李游这边已经转手支付了检查的全额费用。
她穿着黑色短袖和洗到有些褪色的牛仔裤,随意扎起的红发在脑后晃动,对着前面的少年呼喊着。
大卫愣了愣:“老妈?”
“…你又把NCART城市通的卡给忘了!”
但就在这时,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中,忽然闪过了一缕色彩,仿若彩虹洒下的点点光芒。
女人的双眼亮起电子光芒,拨出了通讯。
一路人依旧是人来人往,但除了路过昨晚发生战斗的封锁区域时,少年驻足停留了片刻,其他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毫无生气的灰色,仿佛要将他的整个世界都吞没。
大卫一路小跑,穿过学院区域的走廊,来到了自己的授课教室。班上的其他同学已经全部到齐,躺在了替代课桌的长椅上,脸上个个戴着超梦头环。
从市政中心返回圣多明戈的跨江大桥上,一辆老旧不堪的土黄色霆威加利纳G240缓缓行驶着。
“不用急着回答。”李游笑了笑,“我只不过是提议,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我有充足的时间。”
大卫重重低头:“谢谢你们!”
大卫双目圆睁:“那是…老妈!快刹车——!!”
——斯安威斯坦。
不过见他走远,她脸上的表情随即尽数收敛,变得严肃而警惕。
“…你这么聪明,又有才华,所以我才拼命赚钱培养你。如果你不想读书了,我该怎么办?”
两个人傻眼了。
“别想跑!动物帮不是好惹的!!”
葛洛莉亚本来就是很要强的性格,李游无缘无故要替他们付钱,实际就接近于施舍,她是不会接受的。
在少年眼中,他的造型与其说是过时而格格不入,不如说是因为过于复古,已经可以视为另一种标准的风格独特了。
就在此时——
但下半截车身还在顺着惯性滑向这边,仍有危险。不过接着,又一辆武装的梅里马克飞驰而来,毫不避让地撞了上去,把那半截面包车直接撞飞,然后旁若无事地缓缓后退,停在了加利纳旁边。
他站在原地再看了两人一眼,当察觉到少女的视线也向自己投注过来时,他就再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马丁内斯太太。”他看向葛洛莉亚,“你希望大卫能爬上荒坂塔的顶端,望子成龙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有没有问过,大卫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呢?”
虽然并无实证,但那家诊所一度被许多玩家怀疑是个黑诊所,甚至认为葛洛莉亚最后的病逝不是因为衰竭,而是被黑诊所摘走了义体和器官…这猜测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了。
而随着男人挥刀一斩,那月华瞬间化作光刃斜飞而出,带着白色的气流,倏忽间从前方的粉色货运上掠过!
不过显然,母亲是不希望他接触这些东西的,那是超出常人掌控的危险。
接着,他转过身,迎着李游和艾吉的眼神,郑重地请求道:“拜托你们,请帮我把老妈送去诊所,我之后一定会付钱的!”
“好好,我知道。”
驾车的人正是葛洛莉亚,大卫则坐在副驾驶,一脸不快地不断抖腿。
“老妈!”大卫有些生气了,“别说傻话了!”
而李游这边,他跟艾吉在医疗中心大厅等了大半个小时后,大卫和葛洛莉亚的检查终于有了结果。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大卫也已经下了车,并且看起来状况还好,除了脸上被划破了几处之外再无其他。
那是个穿着复古灰色风衣的年轻男人,五官端正,身材挺拔,脸上看不到任何义体的痕迹。
少年的母亲在夜之城医疗中心担任紧急医疗技术人员,名字说来好听,其实干的就是护士和临时工的活,又累又忙,薪水还很低。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原本想的,都是去医疗站之类的地方就行了。葛洛莉亚本就在医疗中心工作,自然清楚这里的收费有多夸张。
于是李游清了清嗓子,说:“别误会,我可不是出于同情才帮忙的,我当然有自己的原因。”
露西吸了一口手中烟,语气淡漠地问。
夹克的内侧,用胶带黏着一個真空袋,里面是一条带有机械外壳的、人造脊柱状的义体,上面的指示灯散发着绿色光芒。它旁边还有一块专用芯片,那才是最关键的部件。
在大卫和葛洛莉亚惊愕的注视中,那辆摩托精准地撞上了翻滚而来的阿尔瓦拉多的尾巴,把它撞得猛然一顿,跌落回地面,沉重的车身打着旋撞上了加利纳的前端,并正好把他们也逼停了下来。
“是这样?”葛洛莉亚也愣了愣,“但是…”
大卫停下动作,顿了顿,然后说:“我其实在想,要不我还是退学去找工作吧。”
露西倒是老老实实地表达了歉意,不过只是对她没有做好份内工作这一点。至于医院里的两个人,露西现在压根不认识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接着,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以超级英雄落地姿势,砸在了加利纳的前引擎盖上。
而大卫看得分明,他是从刚才的草薙上面跳下来的。
葛洛莉亚如释重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等你们决定好了,随时可以联络我,这是我的号码。”
那道彩虹的尾迹掠过半空,最后定格为了一个靠在广场上层栏杆边缘的靓丽身影。她背对着少年,看不见容貌,但他却本能地被她所吸引,立刻快步跑了上去。
少年稍微有些不耐地对着公寓内说着,抄着手就要走。
少年下了地铁,来到了市政中心,继续向着远处显眼的荒坂塔走去。
葛洛莉亚一边开车,一边向大卫问道。
虽然在询问,但是看得出来,她其实并不好奇答案。
“…哈?”大卫愣了愣,“不,这怎么可以…”
“…老妈!?”大卫担心地看着她,向艾吉问道,“她怎么了?”
“我不认为这都是钱的问题…”校长跟葛洛莉亚讨论了一会儿,并建议她说,可能给大卫换一个学习环境更好。
所以不管检查结果如何,李游都不会让大卫和葛洛莉亚在这里住院。
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李游便驱车离开了医疗中心。
至于大卫,听到李游提出收他为徒后,他第一反应自然是惊讶。但他很快就回忆起了刚才看到的,李游隔空刀斩汽车的事,眼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火热。
“…对于犬子造成的困扰,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们会全额赔偿的。”葛洛莉亚坐得端正,向校长说着。
可那辆阿尔瓦拉多用了电镀防电涂层,虽然被打得千疮百孔,依然能够正常行驶,甚至还当场加速,冲向了前方。
“…去找义体医生处理是我不对,但是我之前问的时候伱说没钱。”大卫侧过头看着车窗外,口中解释着。
“你在说些什么!?”
很快,他们来到了沃森区的夜之城医疗中心,这里是创伤小组所运营的医院,已经是城内最大最好的医疗服务提供点了。
听到这话,露西才算是对刚才的少年提起了一点兴趣:“他居然值得你专门跑过来观察吗?有点意思。他叫什么名字?”
她想要站起身,却身体一晃,差点又向后栽倒,还好艾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不过这个人一言未发,只是将视线转回前方,同时伸手握住了腰间的武士刀。
如果按照葛洛莉亚的想法,只把大卫送去检查就行,而大卫则刚好相反。
李游挥刀,割断了安全带,让艾吉扶着葛洛莉亚下了车:“那就走吧,去医疗中心。”
还是葛洛莉亚首先反应过来,委婉拒绝:“不,这种事…还是不适合这个孩子。他还是应该好好在学校上学,以后进公司才是。”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我也经历过那样的事,所以才要证明给他们看。”
然而葛洛莉亚不知是被吓到失神还是怎么,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只眼看着壮汉将火箭弹射出,在豪车尾部轰然炸开!
葛洛莉亚是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的,大卫则跟在后面,脸上还多了几个创可贴。
大卫戴着显然与其他人不同的老式超梦头环,躺在了最后排角落的长椅上。面对旁边的同学田中的找茬,大卫理都不理,他已经习惯了。
电视上正在播送新闻:“…昨日被暴恐机动队击毙的前中尉,詹姆斯·诺瑞斯,其遗体内的军用植入芯片下落不明…”
不过不得不说,医疗中心不愧是夜之城最大的医疗服务提供方,特么只是两个人的检查费用就花了他好几千欧,就这价位,一般人可看不起病。
而他那锐利的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了少年。
不过接着,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从公寓内追了出来。
“见鬼,他们还要…老妈!快下车!!”大卫拉扯着葛洛莉亚的安全带,想把她拖下车去,但因为撞击,老车的卡扣却在此时锁死,怎么也打不开。
“——那车没撞上!西装狗可能还没死!!”
他们两人此时才刚进去不久,直到检查完成还要等上一会儿。李游正打算坐下,就接到了露西的电话。
少年立刻停下脚步不动了。
葛洛莉亚被艾吉扶着,已经有些恍惚,却还是说着:“…我不用检查,但是大卫他要,麻烦你们…”
别说地下诊所了,就算是这家创伤小组的医疗中心,也有的护工会对那些没有高级会员的病人做出类似的事,这是在游戏里的一个NCPD事件记录里能找到的。
随着一声车门关闭的闷响,艾吉从梅里马克的驾驶位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加利纳前。
“…我不该这么说的,对不起。不要哭了。”
虽然如今记忆力非常好,但李游也实在不可能把动画里大卫和葛洛莉亚走的哪条路回家这种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为了能够在需要时及时赶到,他才让露西帮忙看着周边街道的动静,自己则在附近路口等待。
刚才大桥上,李游之所以赶到得那么晚,不是他想当踩点艺术家,纯粹是露西干活不够积极,没有及时把大卫他们离开荒坂塔的消息告诉他。
但是在夜之城,这种事还真的不是不可能发生。
她先是对无人缺勤表示了满意,然后又对大卫没有按照规定穿着制服的行为作出了提醒。得知大卫是因为仅有的制服被弄脏了,没有备用后,便让他在课后提交特例申请。
又一道轰鸣的引擎声骤然传来,在大卫的眼角余光中,一辆造型吸睛的草薙摩托车从加利纳后方冲出,腾飞在空中!
“咱们下次再见吧——不过其实我的朋友挺多的,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碰面了。”
但葛洛莉亚还是扑过去抱住了他:“大卫!你没受伤吧?”
看了看门外没有任何可疑人士之后,她关上了公寓门。
男人侧过头,看了一眼大卫和葛洛莉亚,大卫也此时认出了这个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是你!?”
“真是的,这孩子…”女人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有无奈,但也有一丝骄傲。
“转回去,补了他们!!”
“诶…!?”一旁的大卫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
“行了,快上车。”李游已经拉开了梅里马克的门,“你们俩都去一趟才是最保险的!”
不过当他跑到上层时却看见,那个第一眼就吸引了他注意的少女虽然还靠在栏杆上,她旁边却站着另一个人。
少年一怔,猛地转头,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着那道色彩而去。
“而且,为什么要叫我过来?找萨沙不是挺好?”
李游把自己的通讯号码留给两人,然后也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很干脆地带着艾吉转身离开。
“你俩都给我做个全身检查!没得商量!”
“不是叫你给软件做正版升级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葛洛莉亚和大卫对望了一眼,最后大卫说:“…走吧老妈,咱们坐地铁回家。”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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