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伦脑袋进水了,不,进水都无法造成这样脑残的效果,起码也要是进翔。
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嗓子很疼,好像还没有退烧。她转过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同华丽典雅的画框中却是一副苍白的病容,怎么看都不甚相配。想必在哈桑家的时候,自己的样子只会更难看,身上都是沙子,手上还流着血。她干笑起来,法伦并没有嫌弃她那副德性嘛。
她思来想去,实在弄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又不敢不辞而别,索性爬回床上继续躺着挺尸,以不变应万变。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王既晏在枕上侧过头,从床帏和窗帘的缝隙里盯着天空。幽冥国的晚霞在她看来是一种很有悲凉色彩的红色,衬着恍如中世纪哥特式幽暗阴沉的建筑,像是张爱玲写的那样是一种“参差的对照。”
卧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踩着轻快而柔软的脚步走进来。王既晏绝望地发现自己对法伦的脚步竟然是这样的熟悉。她听到法伦好像在搬动什么东西,当她感觉到那脚步是往床这边走来的时候,心里有种古怪的紧张。完了没救了。
“既晏?”她听见法伦这样叫她。闭着眼睛,周遭都是一片黑暗,其余的感官却是灵敏无比。她从未听到过有人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唤她的名字,所以她听话地睁开眼睛,对上法伦那双蓝眼睛,卧室里光线朦胧,聚焦不到清明,也拉扯不会理智,唯有在地狱火海深渊之中沉沦。
法伦的手自然而然抚上她的额头:“你感觉还好吗?”
“还……还好……”王既晏的智商在这种凝视中完全降为负数。
“你怎么会受伤?”法伦收回手,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不知道从哪取出一支红酒和一个高脚杯,开始往杯中斟酒。水流声让王既晏有点失神。
“我去跟师伯斗法。”既晏的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帐,不再去看法伦。
“嗯,结果如何呢?”法伦端起酒杯,既晏忍不住侧目隔着床帐看他。法伦今天穿着有花边装饰的复古白衬衫,标准男神打扮,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时,仿佛是吸血鬼公爵诱惑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