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清霎时乍见喜色,竟觉得还有这种好事儿:“真的?”
她在这皇宫闷头闷脑月余,早已如同那樊笼之中的囚鸟,被折了翅,处处受约束,怎都不自在,想不到今日,师父竟会应允她在外留宿。
“今日一过,就是新春,九州之内,邪灵作祟之处多不胜数,总不该一直耽搁在这儿的,也该向上岐皇帝辞行了。”
皇城之内,有十万禁军,外加上岐一些精通道法的修者,这些人都乐意为皇帝驱使。
一听将要辞行,宋弋清乐不思蜀,吟吟笑意挂脸,娇美生气,灵动生姿。
那岂不是,戚沢也能早日离开这儿了?
“呐。”书寻递过来一小包红封,眉飞眼笑得慈爱祥和。
宋弋清也上道儿,忙心领神会,举手作揖状,拜了三下,虔诚又恭顺。
“新年伊始,恭祝师父体侯益健,青山依旧,万事顺遂,祥云添花,罄无不宜,受天百禄,择日飞升。”
这些话宋弋清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冒出来了,哄得书寻更是满布细纹的脸堆笑,心甘情愿送出银钱。
得了书寻的,宋弋清自然又明目张胆朝书祈珒摊手要:“师兄,你也是,新春大吉,心想事成,欣然自——”
“行了,再不走宫门落钥后就只能翻墙了。”
也就平日有事相求时,宋弋清才唤书祈珒一声师兄,不然以宋弋清的脾性,对书祈珒都是直呼其名的。
尊崇虽有,但不多。
书祈珒冷凛着眉眼,情绪不咸不淡,掏给了宋弋清一个鼓鼓的红封,瞧着不像是银钱,倒像是什么柔软之物。
书析伝倒是乐意双手奉上,也笑脸相迎:“万事顺遂。”
宋弋清是几人中最小的,季春朔日才是她十八岁生辰,自然能得三人偏爱。
拿了好处,宋弋清自然是免不了一番祝词的,忙在书析伝耳边侃侃一箩筐,书析伝也不嫌她絮叨。
书寻自然也不会少了书祈珒和书析伝,
临分别前,书析伝又偷偷给宋弋清塞了一个绣着长春花的荷包,依着掂在手中份量,估摸着怎么也有十几两银子。
巨款?!
“不用的,我才拿了——”
“皇城内事事都要花销挥霍,我和师叔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出来,你就耐着性子等着,也别……”苛待了自己。
“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人刚转身,书析伝又忙扯住宋弋清的袖口,递过搭在自己臂弯中的大氅。
宋弋清恍然,忙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