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一听耳尖发冷,默不作声转脸望着王婆子,她倒要看看究竟这是凌老太还是王婆子,当真如荣芝说的一差毫厘,竟与凌老太如出一辙。
她阴着不说话,勉强地笑了笑,王婆子见云秀不耻反笑,心里想:“哼,跟你讲这些不起作用,你这娘老子一脑壳浆糊,如癫子一般,合该你养的女儿这般邋遢。当娘的没教导,如今嫁到我家坑苦人!”
赵荣芝是个傲慢之人,光听王婆子在一旁指手画脚,便知是背地里数落赵本唯。他来已是客套,更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受人贬薄,只见他声色并厉转向王婆子,当面说道:
“嘿!莫讲,我养的女儿,有哪一个差的。供她读书,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指甲事,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不需要做事的命,总是有人伺候她。”
荣芝说了几句心里又憋着几句:“若不是我女儿,你们王家有今天,你们全吃住了她,天仙似的女儿下嫁到你家,如今到头来数她的不是,大人无量!”
“好哇,那我没话谈了。”王婆子气得灰溜溜走了。
荣芝一句话堵了王婆子的嘴,荣芝眼里早没有王婆子,没有这亲家,她对王家只有恨,自从赵本唯嫁到王家,如摇钱树一般,王家现在住的是洋别墅,坐的是轿车。他已经明白,王家的算盘,就是把赵本唯当摇钱树,在外当摇钱树不算,在家里还要她卖命、摆布她、使唤她。
荣芝越想越怨屈,养活闺女别家人,娘家没有得到她一分钱的好处。荣芝还是心善心软,结婚前要求赵本维头两年工资给他也是气话,基本没有兑现,他自己不愿意,这样一来还不等于卖女一般,他不愿这样的名声,宁愿一个个当赔钱货,他也不想女儿难做人。
赵荣芝见王婆子气溜溜走了,心里还有气,又恨声对云秀说道:“你不要听她讲,在我面前做神气,莫谈!现在他们比我还要神气,就连王业唯在我面前也变得傲慢少礼,他当真以为是他自己有本事,如若不是赵本唯,他们家现在如鱼得水吗?得了便宜还卖乖,哼!你身为亲娘,要告诉赵本唯自己睁大眼珠子,看清了他们的本质,今后自己挣钱握在自己手里,不要再像本华一样赚钱给公家建房,到头来自己一场空。”
王婆老总是在厨灶,已忙得头昏眼暗,又受一肚子气,故拿着拖把在客厅蹭来蹭去,又假已客套问:“最近生意还行吧。”
“生意做不停,不如你们五十几岁就能歇在家里,我呀,如今六十多岁还要做。”荣芝说。
王婆子也听不得荣芝故弄虚张,拖把故意在他腿边,嘴里也不饶人说道:“你拼死拼活给别人做,做到老还去拼命,是时候让他们下一代去闯干,你总是拼命握着主权不放手,他永远负不起责任。我是享着子女的福,他们有本事,我们就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