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她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现实中他对她丝毫没有超出特殊情感,而在梦里张沫总是在她过不下去的时候,安慰与填补心中无爱的折磨。在梦里总用一种眼里只有她的光芒盯住她,而她用眼神追逐他,带着更强烈爱,两个眼意心期,不言之表。
梦里面她整晚设构情节与他依偎在一起,但最后到醒都无法融为一体,她想要的细节又构思了阻碍他们两的情节。每次从甜腻的梦中醒来,那虚空的梦又使她失落。
忽然身体像着了火一般,堵气想:“我为什么来是想解开这个结,为什么你一直出现在我梦里。到底人世间没有心灵相通,既如此,你从此在我梦里消失。”
又一个声音劝她:“到底要问他什么?告诉他干什么?这些全是不切实际臆想的东西,明知道一点意义都没有,能在现实世界做什么呢?”
想了许久,她想问的是:“从小到大我总是梦见你,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心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的心有没有我?”
她听见自己发出‘嗤’的一声,昨日的主动,那眼神,幻魅的情意,已经超乎梦了。想着她又翻出他的照片看,梦里的人总是与现实不同,总带有梦幻神秘,加上藏在心里像口袋似的装着二十年,难免超脱凡俗,猛看一眼照片又显凡夫,眼睛秃噜,有点接不住眼里的光,无故少了些情遐,不如不看,让他在心里成仙成道。
她起身丢下手机不作回复,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恰张埠买菜回到家,他们两在厨房做饭,张埠突然和色说道:“你爸妈一住就是半个月不走。”
本沫开始抿嘴笑,觉得张埠所说的话无非是玩笑,她果真得了云秀的真传,脸上总是露出愚拙的笑,不仅嘴笨,脑筋还比别人慢一拍。
直到她进厕所才恍悟张埠话里的意思,这话越想越不对劲,继而走出来问道:“你怎么说出这等话,我爸妈是长辈,想住多久还得随他们的心意。”
“不知道你是反应慢还是什么,话说了好一会你又突然来一句。”张埠说。
“在我心里你已不值一分。”
本沫埋头走进房里,越想越令人浑身发麻,又想到之前阿杏嫂说过类似的话“那是我儿子家,天经地义,你妈怎么可以”她先前听见阿杏嫂这般说只当是长辈,有些顽固思想,无法沟通笑笑就算了。
而今天当她听见张埠也这样说,不敢相信这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那思想的愚昧和认知里的偏见竟和他父母亲相同,此刻她已经明白,这即是他的本性,是他在山里自然生成的秉性,如山一样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