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两遍,荣芝一听这事黯然失声,那笑纹立马变成了褶皱,继而一声不吭。
本华见父亲不说话,骂道:“不宴客也罢,最起码的要有婚嫁准备,这时你偏就不顾脸面了,难不成让自己的女儿自己走出去。”
“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就是要自己走出去,不听我的,就是这样的下场!”荣芝冷声道。
“哼!早知道你就是这样的冷血父亲,到这一步还抓着不放过她。她这样难道你们做父母的没有责任,一个癫婆子娘,一个魔乞爸爸。好哇,你不管,我管,后日一切事我来管。”
“你是老大!你要管你去管。”荣芝说完恨恨的看着本唯。
此时本唯一直克制着的情绪,身上火辣辣的,她抬起头,姐姐们全部看着她,她感到既难受又极其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突然她的嘴唇颤抖起来,大喊:“不管就不管,我自己走!”说着带着哭腔跑进房,把房门狠地一关,哐啷一声把所有人器了起来。
两日后,结婚那天,本华当真一手操办了两围桌酒席,自己兄弟姐妹一桌,接亲的一桌,酒菜与大场面无异,十碗十盆,可光鲜亮丽的屋面连个喜字都没有,冷清寂寥。
迎亲的车来了,从王业唯下车、进门、以及喊荣芝“爸爸”时,荣芝连眼皮未抬,也不上桌吃饭,独自站门廊处。王家应给的礼品凌老太照收,连荣芝也照收,既没有媒人,他当混了过去。
此时荣芝只有悔恨,他们给的七千块当彩礼,而他心中的女儿比这值十倍、百倍,哪还有着发还回去的。王业唯知道岳父看不起他,这些年他都清楚,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也不想奉承讨好,离荣芝远远的,脸面上保持着做新郎官的气色,背面里也藏着极深城府。
待本唯穿戴齐全出门时,父亲的话‘你就是要自己走出去’在她耳边回响,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绝心不看她。
云秀含着热泪站在荣芝旁边用手推了推说道:“女儿要走了啊,起身送送。”荣芝反手一撇,将云秀的手拨开背过身去。
此刻本唯怀着尊重父亲的热心以及希望得到父亲的回应,见父亲这般冷心,心里如撕碎一般,她全身神经质发颤,泪水如洒豆一般,心里承受着无尽的绝望。
忽一个念头像闪电般掠过她的脑海,继而从嘴里说了出来:“这婚不结了!不结罢了!”
“走,唯,走!上车!都等着你哩!”本沫含着泪看着妹妹,她心疼可怜妹妹,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和自己很相像,把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变成自己的耻辱,从此再抬不起头。
见妹妹不走,本沫又劝说:“别说魔话。爸爸只是一时之气,你莫怪他,他以前最重的就是你,现在依然是,这不会变。别作怪,想开些,上了车便好了。”说着挽妹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