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你讲,拿回来就是我的,在我房里就是我的。日后我楼上你不要上来,哪个都不要上来,我房门关,大门锁。”朱倪大喊大叫。
本沫心里窝着火,此生她就见不得母亲受人欺负。以前不在家,他看不见,如今当着她的面,这般欺负母亲怎能忍。凌老太是老一辈,一世也无法对付她,但朱倪呢?她硬是咽不下这口气。
想着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径直跑上楼,走到楼梯半道上发话:“你是这样跟娘老子说话!她是长辈!不分长幼尊卑么!”
本沫和云秀一样是个懦弱的性子,没有一张厉害的嘴。现在站在楼梯拐处,隔着厚墙才有胆量,楼梯口深高,那句话如掉进空洞深渊,绕音回荡,也反复在她脑里回荡,好一阵,没有一点儿回音了,一切都静止了!
吵架使得本沫浑身发软,她跌跌撞撞走回房,妹妹本唯对她说:“你就是冲动,你逞一时之快,出一口气,如今我们是客,你这么跟她去斗,不是更涨了她的胆心,只等我们一走,当娘的不是长长久久的受气,你就这点都不明白。只管让她去闹,犹如臭了一条鱼一样,她就晓得反心。”
本沫被惊醒了,眼睛看着母亲,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经过时间的改变,妹妹本唯也变了,变得懂事懂理,会退一步看,前一步望,步步深虑。而自己还是如从前一般,深觉惭愧。
她怀着忐忑的心对着母亲说道:“咳,咩,都怪我,害了你!我这样面对面跟她吵,只管我们一走,她会更厉害对你。”
“不怕,骂得好!就是要挫她的盛气。你一骂她就晓得我有人在。”云秀说。
“我一走她会不会更厉害对你?”
“哼,量她也不敢,你放心,有你爸爸在,她晓得厉害,爸爸说这个家时不时就要杀气焰,惹他发气屋都要抖三抖!”
恰这时荣芝进屋转入房里来,本唯见母亲那凸起的嘴唇像是要在父亲面前告舌,赶忙抢说道:“爸爸,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正月摆竣工酒,我和王业唯也订在正月里办结婚酒席,可以一起办酒席吗?”
荣芝顿时沉下脸,冷冷说:“我早说过,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婚姻,自作主张的婚事,与我无关,与赵家无关!赵家从没心里真正承认过,你结婚可以,家里无婚宴,不请人,王家来人接了去完事,想大操大办,莫谈!”一席话说得三人灰心丧意。
14.4
转眼到了竣工宴,来赵家参加竣工宴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连罗家一家子都来了。
远远看见罗婶子一左一右提着两份礼走上来,朱倪母亲和凌老太忙迎上去,三三两两亲切非常。罗婶子将两份礼,一份给凌老太,一份给朱倪母亲。
云秀荣芝瞧着,本沫见母亲脸上露出些难看的形影,含怒细声说:“罗家准备的礼,凌老太有,朱倪母亲有,偏就少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