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副色彩鲜明的工笔画,她却要改成明暗素描,更突出了她此刻那无力托举的感觉,她没法拯救妹妹,此刻连妹妹也不懂她,更像是她在拼劲的托举自己。
她们两个就那样在出租房里,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可到夜里,她们各自伤怀,谁也拯救不了谁的事实摆在面前。
一日,本唯回来将碗一摔,说道:“哎呀,受不了了,我们一起回家,你在这到底不像个人样,住的吃的哪一样忍得了的,我们一起辞职一起回家吧!”
本沫点了点头,说:“好,画也画完了,一起回去。”既妹妹这般说,她也下定不再这么萎靡下去,回家堂堂正正做人,做个稳定的人。
走之前她与张埠道别:“我们两个不合适,你还去找个合适的,我太倔强了,你是好人,应该得到好的对待。”张埠似乎对她有些依恋,但依然帮她收拾东西,她带走了全部的画。
两人回到埠村,家里都高兴,放了包先走进凌老太房里,凌老太接下供奉,更是欢喜。几人正在房里说话,凌老太极秘切切的说道:“你们两个回来正好,给你们看看传家之宝。”
本沫为之一动,儿时听过却不曾见过,她急不可耐地等待那衣柜“砰”地一声打开。只见凌老太在暗格处取出一物,径直走到书案上,小心翼翼将一层层布展开,传家之宝显世出来:
原来是一方古董砚台,砚台是长方体、揭盖式的,砚台正上方雕刻一枝梅花,绽放玉乳色花蕾,花枝中央站立着一只丹顶鹤,鹤身也呈玉乳色,右下角一只鹿踏在草坪上,扭头望梅。
刻画精细,形态逼真,揭开盖,顶端凹槽中央雕刻一条活灵小鱼。又想起父亲说“祖老姥用过一次,他研磨时墨汁流进凹槽里,那条小鱼就活灵活现游起来。”
两姐妹看着好生着迷,凌老太说道:“今后指着你们俩询一寻,哪里有合适的买主,卖了给你哥建栋房子,我想清楚了,放着总是不抵,拿出来造世为强。”
本沫自想:“这古董自爷爷小时得到,如今上百年,经几代人,怎能拿金钱衡量。”因问:“婆婆,你要卖多少?”
凌老太说:“九十年代有人拿两万来问,我没答复,如今不知道价市,所以找你们去问问,你们见过世面的。我的心里一直想着给你哥哥建房子,砚台理所应当用在他身上,也不枉这一世好人做到底,谋一世,藏一世,总是要用到大处来。”
这时听见门外有车响声,凌老太作手脚不迭将其放回原处,本沫向望外,只见是大姐本华,她一面走一面说:“本沫,你去找张简哥哥,我与他通了电话,他还没结婚,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你倒不如嫁给张简哥哥,他可是高级工程师,嫁给他你不亏。”
“亏他要看得上你才行。”凌老太说。
本沫心里高兴得要命,早盼着这一天,如今大姐那么说,心里的期待增加几分,嘴里却说:“大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