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本沫一身烈气,说完她激动的正要走出厨房,夕阳热烈的光正对着厨房,投在副窗口在空中形成数条光柱,堵在门口,那强烈的光柱射向她,射穿了她的眼睛,她低下头躲过光束出了门,回头一望,那金红色的光柱像铁笼似的囚住母亲。
而且众姊妹仍围着她,她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上犹如三头恶狼,一个骂道:“不要只顾娘家,要看清人情。这一世你心里只有娘家,总是大姨娘一唆使,你就摇着尾巴跟去了,一年到头舍不得买衣服,却愿意买大姨娘的旧衣服,你像是没有子女的人。”
又一人骂:“你自做自主送鸭给舅舅,偷偷摸摸反先放在大姨娘家,你这不转弯的小心思,你有没有想过,最后到底是你送的还是大姨娘送的,一世懵懂人!”
云秀一听这是凌老太背后嚼的舌,暗气暗恼。
众姊妹这席话又撩起了荣芝的野火,越听越遏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恶声恶气地骂道:“我要和你离婚,你这样不思量,没法同你过下去,誓死不娶陈家女,陈家没有一个好女子!”
云秀仍直挺挺如痴如痖,站在原地扯衣揩泪。众姊妹都知道父亲开始说魔怔话,唯本沫当了真,听到这话像是发病了,眼花耳热,趔趄又站回厨房门口。
她遮挡住那烈阳,巨大的影子落在她们每一个身上,燃烧的怒火早已在她们每一个身上焦灼,她那强劲的心越盛,她说出的话像喷火一般,哭着大喊:“你们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说娘老子。”本沫说完便拉着母亲就走,眼泪夺眶而出。
众姊妹的眼睛聚在本沫身上,本华霸道的、本红倔气的、本君强硬的、一道道厉光射出,怔怔地看着她拉着母亲转楼上走,她们追出来也到楼梯口。
本君说道:“呀,没想到从小到大一向老实,沉默寡言的本沫,现在却是越大越发偏执。”
本华眼内出火,骂道:“真的是枉长白大,分不清是非!你是天生跟娘老子一个气性,一样脑壳不转弯,十足的懵货!阴司鬼!我没资格说她,我还要骂她,讽她!”
两人不管不顾正走,忽身后传来一声喊:“你就是活懵了,越活越蠢,你比婆婆还不如,头脑还不如她清醒。”
云秀气怔怔的停住了脚步,扭头往下看,正是小女儿本唯,见她声势凶狠,旁边又有凌老太尖言冷语帮扶,知道又是她在撺掇。
云秀一生最痛恨的是自己的女儿站在凌老太一处,拿她和凌老太相比。她死死的瞪着本唯,只觉她那白眼珠子比她姐姐们更要可恶,她痛苦失神,面部肌肉紧绷,咬牙自言自语:“连最小的孩子竟然也听信凌老太来讽我,从小一个被窝里养大养成人,搓泥丸供她读书,如今几句话就被凌老太引走了。”